“天命为囚（上）” (2-1)

晨光斜照，紫宸殿的金漆大梁上浮上一层薄雾。香炉里燃着的龙涏香袅袅升起，在殿中制成一道若有若无的帘幕。阶下群臣分列两旁，头低的几乎要碰到地砖。

马嘉祺端坐在龙椅上，手指搭在扶手上，轻轻敲击，那声音极轻，却像敲在他心口似的，真的他太阳穴突突直。

张敬轩：“陛下”

张敬轩出列了

他走得很慢，手中那道消藩奏折像是千斤重物，压的人喘不过气来，他走到台阶前将奏折高举过头顶

张敬轩：“边疆三藩王，近来举动愈发不妥。私设兵营、擅调军粮，拒交赋税……此等行经，以非臣子所为”

马嘉祺垂眸看着他，半晌未语

张敬轩嘴角微扬，像是早已预料到他的沉默

张敬轩：“陛下以为如何？”

张敬轩又问了一遍

张敬轩：马嘉祺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如常

马嘉祺：“爱卿所言极是……准奏”

这话一出，殿内一片死寂

几位老臣抬头看向他，眼中尽是震惊与不解，他们知道这道奏折背后意味着什么——削藩，不是为了江山社稷，而是为了彻底剪除马嘉祺最后的根基

马嘉祺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，指节泛白，他不是不明白张敬轩的用心，只是眼下，他别无选择

朝会散后，众人鱼贯而出，脚步声在殿外渐远，马嘉祺仍坐在龙椅上，久久未动

殿外飘落几片梧桐叶，被风卷起，打着旋儿落在他的脚边

他缓缓俯身拾起其中一片，指尖触碰那枯黄而脆弱的叶脉，低声自语道：“朕的江山……竟要旁人替朕做主。”声音虚无缥缈，似叹息，又似质问。

，用以记录宫中的异常动静。他蹲下身，从怀中掏出一把精巧的小刀，小心撬开木桩顶端，从中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。

展开后，纸条上的字迹工整如刀刻般清晰：“辰时三刻，偏殿东侧新增密探两名。”丁程鑫眉峰微动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，迅速将纸条重新收进怀中。

“来了。”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
丁程鑫并未回头，只是淡然应了一声：“查清楚了吗？”

贺峻霖缓步上前，手中握着一本《资治通鉴》，封面上隐约沾染了翰林院特有的墨香。

他压低声音，语气中带着一丝紧迫

贺峻霖：“三日内新增密探十二人，全都指向一个方向。”

“张相。”丁程鑫的声音平静如水，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冷意。

贺峻霖微微点头，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

贺峻霖：“看来他已经等不及了。”

贺峻霖：丁程鑫凝望着远处高耸的宫墙，良久，才缓缓开口，声音如同夜风般低沉而坚定

丁程鑫：“殿下需要时间……我会为他争取。”

贺峻霖侧目看了他一眼，嘴唇微动，似乎有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。

丁程鑫：“你还有什么没说的？”

丁程鑫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犹豫，目光锐利地落在他脸上，仿佛要穿透他的心思。

贺峻霖轻抚着手中的茶盏，沉吟良久，终究还是开口道

贺峻霖："昨日得到消息，有人看见刘耀文进了张府。"

丁程鑫："什么？"（丁程鑫猛地抬头，神色骤变）"夜枭的首领？"

贺峻霖：（贺峻霖凝重地点点头）"这事恐怕比我们预想的更加复杂。张府暗藏玄机，你千万要当心。"

丁程鑫一双眸子深沉如墨，他转身大步离去，只留下一句："我去盯着张府。"

"万事小心。"贺峻霖望着他的背影，低低叹了一声。夜风乍起，吹皱一池残荷，也吹乱了他的思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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