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案第59页的答题卡：他故意说错的C选项，藏着蝴蝶振翅的秘密 (2-1)

大巴刚拐进学校那条街，陈雾的笔记本突然自动翻开。第17页的“+∞”正在发烫，烫得能在掌心烙出印子，旁边慢慢显出行新字：“张老师的教案里，藏着许阳没说出口的毕业赠言，在图书馆302室的旧书堆里。”

周航举着相机的手突然一抖，照片里许阳比耶的身影开始模糊，像被海水泡过的相纸。“相机内存卡满了！”他急得往衣兜里掏读卡器，指尖却触到个硬纸壳——是校工大爷塞给他的，里面装着片栀子花标本，花茎上系着根红绳，绳尾拴着把铜钥匙，“大爷说这是图书馆302的备用钥匙，许阳当年总在那儿给你们改错题。”

张婷突然指着车窗外：“看！”图书馆楼顶的避雷针上，不知何时系了串答题卡，风一吹哗哗作响，每张背面都贴着栀子花，像串倒挂的风铃。陈雾摸出手机查时间，屏幕上跳出条十年前的短信，是许阳发的：“302室的窗台有三盆栀子花，左数第二盆的土里埋着东西。”发信时间正是6月18日17:30，和退潮时间分毫不差。

图书馆的木门推开时，扬起的灰尘里混着栀子花香。302室的书架比记忆中更挤，最里面的旧书堆上摆着个褪色的搪瓷杯，杯沿结着层浅绿的垢，像泡了十年的栀子花茶。“这是张老师的杯子！”张婷突然蹲下身，杯底压着本教案，封面上有个小小的“许”字，是用钢笔尖刻的。

教案第59页夹着张折叠的答题卡。展开时，许阳的字迹混着泪痕洇开：“今天又在302室等陈雾，她的物理卷第三题还是选A，其实正确答案是C，可我没敢说——怕她觉得我多管闲事。”陈雾的指尖刚碰到纸页，答题卡突然渗出液体，滴在地上变成小小的栀子花，花瓣上写着“+1”，和笔记本上的符号一模一样。

“左数第二盆花！”周航突然扑到窗台，花盆里的土早就板结，他用铜钥匙往土里戳，“咔”地碰到个硬物。挖出来时，发现是个铁皮饼干盒，盒盖上画着片海浪，浪尖上漂着三张答题卡，分别写着陈雾、周航、张婷的名字，许阳的名字挤在最底下，像被浪花托着的贝壳。

盒子里装着三封没贴邮票的信。陈雾那封的信封上，画着个歪歪扭扭的C选项，里面的信纸是用物理卷背面写的：“其实第三题我故意说错三次，想让你多问我几遍——你低头看题时，睫毛会扫到答题卡，像蝴蝶翅膀在扇。”张婷的信里夹着片干花，是她当年总掉的数学课代表徽章上的装饰，许阳在旁边写：“你给我的数学笔记，我抄了五遍，假装是自己做的。”

周航的信最厚，里面裹着块橡皮擦，是他初中弄丢的那块，缺了个角。“我捡到时，上面还沾着你的钢笔水！”许阳的字迹带着点得意，“知道你总用这块橡皮改物理卷，就偷偷藏了三年，想毕业时还给你——结果忘了。”周航突然把相机对准橡皮擦，屏幕里竟映出个模糊的影子，是许阳蹲在302室的地上，正用这块橡皮擦一张59分的物理卷。

书架后突然传来“咔嗒”声。校工大爷抱着个旧纸箱站在那里，里面是许阳的校服、钢笔，还有个缠着红绳的笔记本，封面和陈雾的一模一样。“张老师退休前把这些交给我，”他把笔记本往陈雾手里塞，“说等你们三个凑齐了，再打开。”

两本笔记本合在一起时，发出细微的共鸣。许阳的笔记本第17页，贴着张三人的合影，是初三运动会拍的，周航举着接力棒，张婷举着加油牌，陈雾站在最边上，许阳的半张脸藏在树后，只露出只举着相机的手。照片背面有行铅笔字，被摩挲得快看不清：“其实那天我也在，想和你们一起拍照，没敢。”

“快看教案最后一页！”张婷突然指着页脚，许阳用红笔描了个小小的五角星，每个角都写着名字：陈雾、周航、张婷、许阳，还有张老师。五角星中心画着个栀子花骨朵，旁边标着“毕业旅行地点：礁石区”，日期正是十年前的今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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