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正文内容]
风从塔顶灌下来,带着血腥气。
太子的手还握着剑,可剑尖已经垂到地上。他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骨头,却还在往前挪步。
"舞爱..."
我往后退。
后背抵着石栏,冰凉的青苔黏在衣摆上。远处传来打更声,一下一下敲在心口。
帝都的街市该热闹起来了,小贩们正掀开蒸笼,白雾漫过青石板路。
"你记得那个雨天吗?"我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,"你说用嘴渡药,怕我烫着。"
太子瞳孔剧烈收缩。他想抓住我的手腕,却被我躲开。
"现在想来,你是怕伤着淑妃的女儿。"我扯出一个笑,眼泪却砸在石砖上,"可我不是她,从来不是。"
太后在后面轻笑:"你现在明白也不晚。"
苏月辞突然抬手,一道银光直奔太后咽喉。暗卫的刀已经架在她脖子上,可她还是笑了。血顺着刀刃滴落,在密室地面晕开一朵红花。
"舞爱,快走!"她嘶喊。
我转身就跑。脚步声在石阶上回响,像无数人在追逐。
太子在后面狂奔,他的靴子踏过水洼,溅起细碎的光斑。
塔顶寒风猎猎,我望着帝都街景。朝阳刚刚升起,照在鳞次栉比的屋脊上。多美啊,可惜不属于我。
衣襟已经被泪水染成深红,眉心的朱砂印记逐渐褪色。
苏月辞的声音从下方传来:"朱砂泪尽,血花开尽。"
"舞爱!等等!"太子在后面狂奔。
我最后回眸,看向那个曾视作白月光的男人。他满眼血丝,额角带伤,却依然挺拔如松。
风起,一道身影跃下白塔。
坠落时,我看见丞相府后墙那行歪歪扭扭的字。雨水冲刷多年,"我要当太子妃"几个字已经模糊不清。
一只白蝶掠过青苔,翅膀沾着晨露。
身体轻得像片落叶,可心里却沉得要命。
原来我从来都不是公主,只是一个长得像淑妃的替代品。那些年太子教我磨玉、带我逛集市、生病时用嘴渡药...都是为了另一个人。
风声呼啸,我闭上眼睛。
忽然,腰间一紧。有人拽住了我的脚踝。
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撕裂,可我反而笑了。
"为什么要救我?"我仰头,看见太子倒挂着的脸。他咬破了嘴唇,血珠顺着下巴滴落:"因为我不能失去你。"
我们就这样悬在半空。上方是灰蒙蒙的天,下面是冰冷的石阶。远处传来马蹄声,像是催命的鼓点。
"放开我。"我说。
"不。"
"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她。"
"可我爱你。"他嘶喊,"就爱你这个人。"
我想挣扎,却被他拽得更紧。暗卫的箭矢从塔顶射下来,擦过我发梢。苏月辞的血还在往下滴,一滴,两滴,落在太子手背上。
"相信我。"他眼里全是血丝,"这次是真的。"
我突然想起七岁那年,他也这样说过。那时我在祠堂跪了三天,冻得快要死了。他抱着我往宫里跑,说:"阿舞别怕,有我在。"
现在他又要带我走了。可这次,我还能信他吗?
"当年秋围..."我喉咙干涩,"你说苏月辞为你挡箭昏迷多年。"
太子的手抖了一下。
"可你给我的温柔,原来都是她的影子。"我继续往下坠,"现在轮到我了,是吗?成为另一个替身,替你看不见的人活着。"
"不是的。"他咬牙,"你从来都不只是..."
话没说完,我突然挣脱他的手。
失重感席卷全身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,混着太子的惊叫。
"舞爱!"
我听见自己心跳声,像是铜镜碎裂时的脆响。
风从塔顶灌下来,带着血腥气。太子的手还握着剑,可剑尖已经垂到地上。他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骨头,却还在往前挪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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