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正文内容]
马蹄踏碎枯枝的声音混着箭矢破空声在密林里炸开。我死死攥着缰绳,树枝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。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,回头看见灰衣人正被三个暗卫围攻。他腰间的虎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让我想起七年前那个雪夜——也是这样一枚虎符,在救我的人腰间晃荡。
"往右!"
他嘶喊时脖颈处突然闪过一道疤,和承曜旧部画像上那人一模一样。那幅画我看过无数遍,淑妃临终前塞在我手里时,指尖都是冰的。她说只要找到虎符主人,就能查明真相。
暗卫的箭又来了。我猛地拽转马头,听见身后金铁相撞。灰衣人的剑法很怪,明明能要人性命却总留三分余地。他挥剑挡下两支羽箭,第三支擦着他肩膀掠过时,我看见他后颈有块月牙形胎记。
和太子腕骨上的疤痕一模一样。
心口突然发闷,像是被人攥住了呼吸。淑妃的血溅在我裙摆上的触感又回来了,那天我跪在白塔上,也是这样喘不过气。
马匹突然踉跄。前蹄踩进雪坑,整匹马歪倒在地。我滚出几丈远,手肘重重磕在树根上。远处传来承曜的嘶吼:"舞爱!"
灰衣人从天而降。他单膝跪在我面前,背后插着三支羽箭。血顺着箭杆往下淌,在雪地上烧出黑红的洞。他伸手想碰我眉心的朱砂,指尖悬在半空停住。
"记住..."他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似的声响,"你本该..."
我抓住他颤抖的手。掌心传来温热的血,蜿蜒成奇怪的形状。七年前那个雪夜,也是这样滚烫的血滴在我脸上。那时有人替我挡住寒风,雪地上留下带血的银杏叶。
"求您..."他脖颈的胎记开始发紫,"好好活着..."
话音未落,一支弩箭穿透他的胸膛。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,最后的气息拂过耳畔:"他们...骗了您..."
马鞭突然炸响。承曜冲进林子时,玄色蟒袍已经被血浸透。他手腕的伤口还在流血,每走一步都在地上开出红梅。我认得这个场景,十四岁那年他说陌上花开,也是这样红着眼睛。
灰衣人的身体慢慢变凉。我摸索着他腰间的虎符,铜锈剥落后露出南昭王徽。手指抖得厉害,扯开他衣襟时,发现内袋里藏着封密信。
"帝舞爱长公主殿下亲启。"字迹遒劲有力,"属下守您七年,今日终不负大王所托。"
纸页簌簌作响。密信里说灰衣人是皇兄暗卫统领,当年亲眼目睹淑妃调换婴儿。承曜救回的是假公主,而我是真正的南昭长女。七年来他们暗中守护,就等今日揭穿真相。
泪水砸在纸上晕开墨迹。我想起皇嫂深夜叮嘱、太子欲言又止的模样。原来他早知道我不是她,却还是把那份爱意给了我。
雪落在睫毛上结成冰珠。远处火把摇曳,骑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我跪在灰衣人身边,撕下眉心朱砂。残片飘落在雪地里,像一瓣凋零的花。
身后传来马匹喷鼻声。抬头时,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。玄甲染血,面容清瘦,可那双眼睛——和七岁那年救我时一模一样。
"阿舞。"他摘下兜鍪,露出额角旧疤,"跟我回家。"
是皇兄。
他伸出手时,我看见虎符在他腰间晃荡。密信最后一页写着:"真正的归途,是您自己选择的方向。"
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。承曜追来了。我望着皇兄掌心的茧子,和教我握剑时的感觉一样。风卷起雪沫扑在脸上,恍惚间又看见十四岁那天的陌上花开。
[未完待续]我跪在雪地上,手还握着灰衣人冰冷的虎符。远处火把摇晃,骑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承曜追来了。
风卷起雪沫扑在脸上,我抬眼望向来人。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。玄甲染血,面容清瘦,可那双眼睛——和七岁那年救我时一模一样。
"阿舞。"他摘下兜鍪,露出额角旧疤,"跟我回家。"
是皇兄。
他伸出手时,我看见虎符在他腰间晃荡。密信最后一页写着:"真正的归途,是您自己选择的方向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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