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安，徐先生

江时缘攥紧U盘"徐盛，这次你欠我一个正式的情书。"

徐盛从诊床上撑起身子，吊瓶架晃得叮当响。"现在就要？"他扯了扯输液管，疼得倒抽冷气，"能不能等我换个地方挂水？"

她瞪他："三年前的结婚证都领了，情书反而要排号？"

他忽然笑起来，伸手摸她口袋里的U盘："那东西放哪了？"不等她回答，他已经把护士叫进来，"麻烦帮我拿台笔记本电脑。"

她按住他手"先休息，等你拆线那天再补。"

徐盛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，输液管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。他靠在病床上，脸色因为失血还有些发白，却执意把结婚证又从内袋掏出来，摊开在两人交握的掌心里。

"三年前你在这张照片上笑得像个傻子。"他用拇指蹭了蹭相片边缘，"说以后要当XX集团的女总裁，让我等着瞧。"

他忽然抬眼，金丝眼镜后的眸光亮得惊人："现在你做到了。"

护士推门进来换药时，她发现他另一只手始终攥着那支刻了"缘"字的钢笔。

江时缘帮他掖好被角"睡吧，明天开始我当你的私人助理。"

徐盛望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柔软，像是融化的雪水。他没有说话，只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指，然后闭上眼睛，长长的睫毛在病房的暖光下投出一片阴影。

她坐在床边，看着他沉睡的脸庞，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送她钢笔的下午。那时的她和他，隔着一张办公桌，像隔着整个世界。现在，她却可以堂堂正正地坐在这里，握住他的手。

护士轻声提醒她该熄灯了，她起身关掉顶灯，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。窗外的月光洒进来，照在他输液的手背上，也照在那张被他紧紧攥着的结婚证上。

江时缘轻声道"晚安，徐先生。"

他睫毛颤了颤，嘴角微微扬起，像是做了什么美梦。她轻轻松开他的手，替他把被子拉高一点，转身时听见他含糊地说了句什么。

"嗯？"你凑近听。

"江...太太..."他声音很轻，带着笑意，"晚安..."

她忍不住笑了，在他床边坐下来，握住他没输液的那只手。窗外的月光更亮了，照得病房像撒了一层银粉。

江时缘轻声说"闭嘴，好好睡觉。"

徐盛睫毛颤了颤，嘴角还挂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。她替他掖好被角，转身时听见他嘟囔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，像是"不许走"。

病房的夜灯很暗，照得他的金丝眼镜只剩下一小片光斑。她轻轻握住他放在胸口的那只手，突然发现他掌心里还攥着那张他们的结婚照。

窗外的月光更亮了，像三年前那个夜晚。

江时缘坐在床边"我不走，就在旁边看着你。"

徐盛的手指在睡梦中轻轻收紧，把结婚照攥得更牢。她看着他沉睡的样子，忽然发现他眼角有细细的纹路，在月光下像被晕开的墨迹。

病房的挂钟滴答走着，她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。她也是这样坐在他办公室门口，等他签完最后一份合同。那时的她不敢想，有一天真的能光明正大地握住他的手。

他突然翻了个身，把她的手指压在脸颊下。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指尖，带着药水味道的气息渐渐变得平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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