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苏钰怜用力点头,转身时,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,砸在青石板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消息像长了翅膀,瞬间传遍整个青丘。
幼崽们不再在灵犀花丛里嬉闹,抱着母亲的尾巴问“清璃姐姐去哪了”;长老们聚在议事厅,指尖捻着胡须,眉头紧锁地讨论着昆仑的布防;巡逻的狐卫换上了最锋利的爪刃,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每一步都踏得格外沉重。
整个青丘像被一层无形的乌云笼罩,往日里灵犀花香弥漫的欢声笑语消失了,只剩下压抑的怒火和无声的等待。
苏钰怜站在结界边缘,望着昆仑的方向,九尾在身后绷得笔直。她知道,这三日会有多难熬,每一分每一秒,都像在清璃的伤口上撒盐。可她更清楚,只有忍耐,只有等那个最佳时机,才能把妹妹完整地带回来。
“清璃,”她对着昆仑的方向低语,声音里带着姐姐的承诺,“再等等,阿姐三日后,一定接你回家。”
风卷着灵犀花的香,朝着昆仑的方向飞去,像在传递青丘的决心。这三日的等待,是煎熬,是隐忍,更是一场即将到来的、为了守护家人的雷霆之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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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渊的火山又开始喷发了,滚烫的岩浆顺着黑曜石崖壁往下淌,映得整个魔域红通通的,像被打翻的血池。
殷离一脚踹碎了案上的琉璃盏,墨色的魔气顺着他的指尖翻涌,将散落的琉璃碎片震得嵌进石壁里,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
“你说什么?”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魔刃,每个字都带着火山熔浆的烫,又裹着万年寒冰的冷。跪在地上的魔族探子吓得浑身发抖,头埋得更低:“回少主,仙界传来消息,青丘的苏清璃……自投罗网去了昆仑,被关在锁妖塔,三日后的仙门大会,要当众处决。”
“自投罗网?”殷离猛地攥紧拳头,指节“咔咔”作响,指缝间渗出的魔气将石案腐蚀出几个黑洞,“那个傻子!”
他眼前瞬间炸开一片模糊的画面——
是很多年前的魔渊,他还是个体弱的小魔崽,被同族的大魔欺负,按在火山灰里打。是苏清璃,穿着青丘的粉裙,踩着九尾从天而降,小小的身子挡在他面前,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桃花酥,奶声奶气却凶巴巴地喊:“不许欺负他!他是我罩着的!”
那天她的九尾还没长齐,只有三条毛茸茸的小尾巴,却挡得笔直,像三把小伞。她把桃花酥塞给他,自己的手被大魔划了道口子,却笑着说:“没事,我是青丘帝女,不怕疼。”
后来他偷偷去断魂崖给她采药,摔得满身是伤,她趴在他背上哭,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,说:“殷离,以后我护你,你也护我,好不好?”
他当时狠狠点头,把这句话刻在了心尖上。
可现在呢?
他的阿璃,那个怕疼却总说“没事”的小狐狸,那个说要互相守护的小帝女,被关在昆仑的锁妖塔里,受着寒灵蚀骨之苦,三日后还要被当众处决!而他,只能在这里听着消息,攥碎石案!
“仙界……”殷离的眼尾赤红,魔气在他周身疯狂翻涌,卷起地上的火山灰,形成一道黑色的龙卷风。他想起战争时仙界的嘴脸,想起寒灵箭射向青丘幼崽的狠戾,想起苏清璃左臂缠着的灵纱,想起她在祈年寺为护许珩尘爆发时,灵力不稳的模样——他们凭什么?凭什么一次次伤害她!
“少主!”属下慌忙跪下,额头抵着滚烫的地面,“不可冲动!昆仑现在戒备森严,六界仙门都在往那赶,我们贸然闯进去,只会让苏帝女更危险!”
“危险?”殷离笑了,笑声里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,“她现在就在锁妖塔里等死,还有什么比这更危险?!”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骨鞭,鞭梢带着黑色的煞气,“我现在就去掀了昆仑!活剐了玄虚那个老东西!活剐了所有伤过她的仙门修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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