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奶奶蹲下身,轻轻掀开帆布。仪器的主面板上,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观察窗内,原本应该稳定旋转的某种核心装置,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,内部闪烁着极其微弱、时断时续的幽蓝色光芒,像风中的残烛。仪器发出极其轻微的、几乎无法被人类耳朵捕捉的嗡鸣,仔细听去,那嗡鸣的节奏,竟真的像一种哀伤、断续、濒临熄灭的…哭泣。
“它…真的在哭…”玲玲小声说,抱紧了点点。
所有人都明白了。不是什么外星人,也不是什么生化武器。这是一个疯狂科学家(或许是工厂倒闭前某个执着的研究员)留下的、试图打破物种沟通壁垒的实验装置。一次意外(可能是雷击或内部故障)导致这台本就不稳定的原型机能量失控逸散,形成了一种特殊的、能与动物大脑基础情感频率共振的声波/能量场。它如同一次无声的“启蒙”,瞬间连接了附近的动物意识,赋予了它们表达和理解基础“权利诉求”的能力。但随着核心装置的损坏,这股力量正在迅速衰减、消散。
“所以…是它…让我们都‘懂法’了?”一个邻居看着那台濒死的机器,喃喃道,语气复杂。
大壮凑到机器旁,好奇地嗅了嗅,喉咙里发出一声困惑的呜咽。阿福则蹲在稍远的地方,琥珀色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那幽蓝的微光,仿佛在告别。
“它快不行了。”周明检查了一下仪器,摇摇头,“能量反应几乎消失了。这‘歌声’…马上要停了。”
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狭小的地下室里弥漫开来。是释然?是失落?还是对这段荒诞奇遇的淡淡感伤?
几天后的一个清晨,阳光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唤醒向阳小区。
周明被生物钟唤醒,习惯性地看向床边——没有毛茸茸的大爪子拍脸,也没有“饿!出去!《饲主法》!”的洪亮控诉。大壮安静地趴在狗窝里,睡得四仰八叉,发出轻微的鼾声。一种奇异的宁静笼罩着房间。
李奶奶推开窗户,习惯性地看向鸟笼:“豆豆,早啊。”
“啾啾!啾啾啾!”豆豆欢快地蹦跳着,发出清脆悦耳的鸟鸣,歪着头看着李奶奶,眼神纯净,和小区里任何一只普通的八哥别无二致。
“……”李奶奶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,笑容里带着一丝了然的温柔,“早啊,豆豆。”
刘强家厨房,王芳习惯性地拿出进口罐头。雪球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,冰蓝色的眼睛看着罐头,又看看王芳,没有发出任何“法律声明”,只是用头轻轻地、蹭了蹭王芳的小腿,喉咙里发出细微的、柔软的呼噜声。
“雪球…”王芳心头一暖,蹲下身,打开了罐头。雪球安静地低头吃起来。
陈建国准时在六点整走向厨房。阿福已经蹲在它的猫碗旁,琥珀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,没有提醒“《合同法》…准时”。陈建国像往常一样精准地倒好猫粮。阿福走过来,没有立刻吃,而是用头蹭了蹭陈建国的手背,然后才低下头。陈建国的手,自然地、长久地放在了阿福温暖的脊背上。没有计时,没有界限。书房里,那本翻旧的《动物行为学》,安静地躺在精致的猫碗旁边。
老张哼着小曲,仔细地擦拭着他那光可鉴人的鱼缸。几条金鱼在清澈的水中悠然摆尾。阳光透过玻璃和水,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影。老张看着它们,脸上是纯粹的平和与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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