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首的中年男人面容冷峻,眉宇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不怒自威的气势,眼神锐利如鹰隼,正是江栩的父亲江宏远。
他身后跟着一位保养得宜、气质雍容的中年美妇,此刻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心疼,眼圈泛红,正是江栩的母亲覃雅芝。
“小栩!”覃雅芝一眼就看到了儿子手臂上厚厚的纱布和苍白的脸色,惊呼一声,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,快步冲到床边,“我的儿子!你怎么样了?伤得重不重?疼不疼?快让妈妈看看!”
她颤抖的手想去碰触江栩的手臂,却又怕弄疼他,只能手足无措地悬在半空,泪水涟涟。
江宏远虽然没像妻子那样失态,但紧锁的眉头和紧绷的下颌线也显示了他内心的震动和怒意。他锐利的目光先是扫过江栩包扎的手臂,确认情况,随即,那带着审视和强烈不满的视线,如同探照灯一般,猛地钉在了站在床尾、显得异常突兀的许沅身上!
那目光冰冷、锐利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、质疑和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。仿佛在问:你是谁?你在这里干什么?我儿子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?
许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江父极具压迫感的视线钉在原地,那句酝酿了半天的“谢谢”和所有想说的话,瞬间被堵回了喉咙里,噎得她心口发闷。她感觉自己在江父冰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,像个误入禁地的闯入者。
江栩在父母闯进来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。看到母亲哭泣的脸庞和父亲审视许沅的目光,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厌烦和无奈,眉头蹙得更紧。他没有回应母亲关切的询问,只是将目光投向站在角落、显得有些局促无措的许沅。
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。江栩的眼神复杂,有安抚,有歉意,但更多的是让她暂时离开的暗示。他不希望她留在这里,承受他父母,尤其是他父亲那带着审视和挑剔的目光。
许沅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。心底那点残存的勇气和想说的话,在江父冰冷的目光和江母的哭泣声中彻底消散。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存在,一个被排斥在“家人”之外的陌生人。
她垂下眼帘,掩去眼底的失落和一丝难堪,低声道:“江先生,您好好休息……我……我先走了。” 声音很轻,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说完,她甚至没有勇气再看江栩一眼,更没有回应江父江母任何探寻的目光,只是低着头,像逃离什么令人窒息的牢笼一般,脚步有些仓促地转身离开了病房。
房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,隔绝了里面江母关切的絮叨和江父低沉威严的询问声。
许沅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,深深吸了一口气,空气中浓烈的消毒水味刺得她鼻腔发酸。她看着紧闭的病房门,仿佛看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门内,是他的父母,他的亲人,他真正的归属。而门外,只有她这个……无关紧要的、被意外卷入的陌生人。
她抬起手,下意识地想摸摸手腕,那里曾经有过一串茉莉花手链。指尖触到的只有光滑的皮肤和冰冷的空气。
她苦笑了一下,放下手,挺直脊背,朝着医院出口的方向,一步一步,坚定地走去。背影在空旷的走廊里,显得有些单薄,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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