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 章：暗涌的较量 (4-1)

林秀英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，手指轻轻翻动《现代汉语词典》的书页。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摊开的助学金申请表复印件上，纸张边缘微微卷起，那是她反复摩挲留下的痕迹。

她抬起头，看了眼手表——中午十二点，食堂该热闹了。她正准备收拾东西去吃饭，忽然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
“你还在研究这张表？”苏文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
她抬头，看见他抱着一摞书站在桌边，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。他穿着浅蓝色衬衫，袖子随意卷到手肘，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放松。

“有些格式要求我还没搞清楚。”她指了指表格上一处标注，“你看这里，‘家庭成员’栏要写明与本人关系，可我母亲已经去世了……”

“直接写‘已故’就行。”苏文清在她对面坐下，抽出一本《中国现代文学史》放在桌上，“他们要的是客观信息，不是情感表达。”

林秀英点点头，低头在表格上补写。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窗外树叶的轻响交织在一起，让她莫名觉得心安。

“你吃午饭了吗？”她问。

“吃了。”苏文清翻开书页，遮住自己微红的脸颊，“我去哲学系那边听了节逻辑学课，顺路回来看看。”

林秀英没再说话，继续修改表格。过了会儿，她听见他说：“别让别人影响你的节奏。”

她愣了一下，抬头看他，却发现他已经起身准备离开，只留下这句话悬在空气中。

宿舍楼道里很安静，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响。林秀英推开306的门，发现李思雨和周倩都不在，只有张婉婷坐在床边涂指甲油，见她进来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“听说你昨晚自习到十点半？”张婉婷随口问，手上动作不停，“图书馆监控应该拍到了吧？”

林秀英没理会，走到自己床铺旁放下书包。她刚转身，就听见张婉婷说：“你那个助学金申请表，要是格式不对，可是会被退回的哦。”

林秀英停下脚步，“谢谢提醒，我已经改好了。”

“是吗？”张婉婷站起身，朝她走近两步，“那祝你顺利咯。”说完，她拎着包出门去了。

林秀英看着她的背影，心里隐隐有些不安。她走到门口，正准备锁门，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。她透过门缝往外看，只见张婉婷鬼鬼祟祟地折返，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。

她迅速躲到门后，屏住呼吸。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，像是有人在翻她的书包。林秀英悄悄拉开门缝，只见张婉婷正往她包里塞一本书。

那是一本古籍，封面斑驳，书脊上印着“明清小说选”几个字，内侧盖着红色印章——“仅限馆内阅读”。

林秀英瞳孔一缩，立即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。张婉婷似乎察觉到什么，猛地抬头，正对上她冰冷的眼神。

两人对视几秒，张婉婷脸色骤变，转身快步离开。林秀英关上门，深吸一口气，手指紧紧攥住手机。

第二天中午，林秀英抱着书包走进图书馆服务台。她刚把几本书递给管理员，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
“林同学，这是你要找的书吗？”张婉婷递上一张借阅单，语气关切，“我看到你在找这本《明清小说选》，特意帮你查了一下。”

管理员皱眉翻查系统，“这本书上周就该归还了，你怎么还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张婉婷忽然伸手拉开林秀英的书包拉链，露出那本古籍的一角。围观人群顿时响起议论声。

“乡下人就是不懂规矩。”有人低声说。

“连书都敢私藏？”另一人附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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