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不堪童年 (2-1)

消毒水的气味中，王泽盯着病房角落的蛛网计算分形几何。右腿打着石膏吊在半空。门锁轻响，他迅速将泛黄的黎曼猜想手稿塞进枕头。

慈艳："阿姨，这是物理笔记..."

慈艳抱着果篮僵在门口。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士正将体检报告摔在床头

"数学竞赛前你给我搞这个？"

月光爬上少年苍白的指节，慈艳突然看清他尾戒内侧刻着的Σ。这个在数学中代表求和的符号，此刻像道陈年伤疤。

王母眼神怪异的打量了慈艳一眼，还没等慈艳说话就快步离开了。

王泽：“你怎么来了？刘忆告诉你的？”

慈艳把水果和物理笔记放在桌子上，坐在了王母先前坐过的凳子上。

慈艳：“是的。原本你只是脚崴了，可我却没背稳你害你打石膏住院好几天，就问了刘忆……”

慈艳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泽打断了

王泽：“不用说那么多，我知道。对了，可以帮我削个苹果吗？”

慈艳：“可以……当然可以”

慈艳拿起苹果，手中握着水果刀仔细地削着。她的动作很轻柔，眼神不时地瞄向王泽，那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与关切，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，又像是在透过他的外表窥探他内心的想法。苹果皮一圈圈地被削下，而她的视线也始终没有离开过王泽的身影。

慈艳突然开口。王泽转动尾戒的手顿了顿，窗外雨丝正沿着玻璃画出混沌曲线。

慈艳：“有意思吗？”

王泽："七岁生日礼物是《吉米多维奇习题集》，十二岁收到黎曼手稿复印件。因为我的父亲，母亲总是严厉苛刻我。"

慈艳：“那你的父亲……”

王泽说话的时候很平淡，像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王泽：“我手腕上褪色的红绳，是我父亲在我七岁时祈福了两天给我求到的。”

王泽：“也就是那一年，我的父亲在除夕夜前死了……被车撞死的，母亲几度晕绝。”

王泽：“当时监控已经关闭，肇事者不知去向。而我父亲在除夕出去的原因，是因为我非吵着闹着要吃淮阳楼的虾……母亲把这一切过错归结于我……从此以后，这个家就不再幸福了……”

王泽：“再到后来我的母亲改嫁了一个暴发户，她对我不再关心，唯一对我关心的也就只有我那可怜的成绩了。”

王泽：“我曾拼命的学习，只是想让她开心”

王泽：“可是，可是……”

说到这时王泽似乎梗噎住了，慈艳见状赶忙抽了卫生纸给他。

话音未落，病房门被重重推开。刘忆和孙昶举着葡萄糖吊瓶冲进来。

孙昶："最新科研成果！接吻产生的多巴胺相当于..."

贾戟黑着脸带着水果进来时，慈艳终于看清王泽嘴角的笑意。少年指尖在她掌心轻划，温热的触感汇成一道函数方程——那是将圆周率与心跳频率相关联的独特公式。

王泽：“你怎么也来了？”

王泽看着贾戟轻笑出声。

贾戟：“你管我来不来”

贾戟还是那样的口是心非，把水果也放在了桌子上后又开始说。

贾戟：“喂，我可提醒你一下”

贾戟：“张佳卉现在因为你骨折了住在医院老开心了，扬言要说拿年级第一呢，你可悠着点吧”

贾戟：“你的好哥们徐商现在正在论坛早自习观察组跟别人激情开麦呢。”

说罢，贾戟便掏出手机的论坛给他看

《728分学霸为爱骨折，年级第二笑出鹅叫》。张佳卉举香槟欢呼：“天助我也，下回榜首换人！”

王泽：“是嘛，那我可得早日出院，去用12分的精神追赶张佳卉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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