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旁观者 (2-1)

临近冬至，小雪下了一夜，包裹了二中。

二中特批放假两天，开心的学子们憧憬着。

慈艳见家长还未到，便有些瑟缩地走进了旁边的小商店。寒风卷雪在街边打旋，她不禁拉紧了外套。

步入零食区，手刚触及货架上的物品，眼前的一幕却让动作骤然停住……

那是一位面容沧桑的中年妇女，她正低声催促着自己的儿子……去行那偷窃之事。

那个男孩儿穿着同样的二中校服，有些眼熟。

那男孩儿似乎是个惯犯，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，转眼间就将不少物品悄然收入囊中。就在震惊于他这般熟练的手段之时，慈艳猛然回过神来，脸上满是惊愕与愤怒，她当即厉声喝止，声音响彻四周，要求他们立刻停止这等恶劣行径。

慈艳：“住手！你这是偷盗。”

男孩抬头看了一眼和自己身穿同一个校服的女孩儿，想拉着自己的母亲赶快走。谁知慈艳一把拦住他们。

慈艳：“把东西放回去！”

男孩压根不想搭理慈艳，然而，他却没料到自己的母亲竟突然一屁股坐下，随即哭喊声骤然响起。

“哎哟喂！我不过跟我儿子来买点东西，这女孩子倒好，不仅不让我们买，还颠倒黑白！哎哟喂，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，命咋这么苦啊！”

慈艳因涉世未深，瞬间便乱了方寸，双手微微颤抖着指向那对母子。

慈艳：“你胡说，你分明是血口喷人！”

男孩儿急忙安慰自己的母亲，然后抬头看着慈艳

孙子沥：“我们分明与你素不相识，你却反咬一口，污蔑于我们！”

孙子沥：“我妈有心脏病，你如果刺激到她……”

话还未曾出口，男孩的母亲却似心领神会一般，身子一歪便倒在地上，口中连连呼痛，竟是一副站不起来的模样。

慈艳的家长因遍寻不着女儿，心急如焚地来到超市打听消息。刚一进门，便看到了令他们惊愕的一幕。来不及细想，他们急忙冲上前去，一把拉住自己的女儿，试图阻止她那不顾一切的“救人”举动。

男孩的母亲见状急忙去拉慈艳的裤脚，“哎呦喂，你们血口喷人，还让我的心脏病犯了，现在就想跑了！”

“上天怎么待我如此不公啊！”

真想在此刻彻底放空思绪，让一切归于模糊。慈母敏锐地察觉到角落里有一道闪烁的微光，似有人在暗中偷拍。她神色一凛，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，将呆滞的慈艳护在身后，随即快步带着她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在慈艳回家的当晚，校园网论坛便爆火了一条帖子。

【震惊！同为校友，一女生竟蛮横无理逼得其家长突发心脏病！！！】

慈艳的手指微微颤抖着，点开了那个帖子。映入眼帘的是一段经过剪辑的视频，掐头去尾的画面中，她显得蛮不讲理、咄咄逼人，那股气势仿佛要将人逼入绝境。而更令人揪心的是，视频中的冲突最终引发了她家长的心脏病……

【用户0874】：这个女生之前是3班的，梦想还是当警察呢！呸

【用户0234】：这样的人也配梦想当警察？！

【用户0474】：男生是我的同学，家庭贫穷，但不是女生欺负他的理由！！！

【一知想飞的猫】：[表情包]快看这个表情包！哈哈哈笑死我了

这是一个鬼畜表情包，慈艳趾高气人并配着一段话“你配买东西吗？”

慈艳并未试图解释，也无意去辩解。她只觉得胸口闷得难受，仿佛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，于是索性连着请了三天假。手机屏幕上频频弹出的消息提示音接连响起，来自刘忆、孙昶和王泽的名字一次次跳动，但她却始终未曾点开……

慈艳在放假后的第三天也没有来上课，教室弥漫窃语。刘忆后桌举打印表情包嬉笑："黑社会预备役还装正义侠？"

前桌的刘忆听到了后，正在画草稿的铅笔"咔嚓"断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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