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：归城与暗流 (2-1)

离开噬魂渊时，不灭之火的余温还萦绕在指尖。

林默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，丹田内的火元沉稳如炬，燎原境中期的气息让沿途的低阶影兽望风而逃。碎晶贴在胸口，偶尔会传来一丝微弱的悸动，像是在预警着什么。

三天后，熟悉的城墙轮廓终于出现在雾霭尽头。燃火城的主火塔上，火焰虽仍黯淡，却比他离开时稳定了许多，大概是城中找到了新的灵晶补给。

“站住！”

城门处的守卫拦住了他，长矛横在身前，眼神警惕。林默身上的粗布袍早已在噬魂渊的火焰中化为灰烬，此刻只裹着一块从影兽身上剥下的坚韧皮膜，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焦糊味，看起来与掠雾者无异。

“我是林默，铁匠铺的。”他平静地开口，指尖微动，一缕微弱的火元在掌心闪过——这是属于燃火城修士的身份证明。

守卫瞳孔一缩，认出了那独特的火元波动（虽然比寻常星火境精纯太多），但还是狐疑地上下打量他：“你不是半个月前就出城了？老胡都说你肯定死在雾里了。”

林默没解释，只是问：“城里还好吗？”

“不好。”守卫撇撇嘴，放下长矛让他进城，“三天前，城西的‘赤火城’打过来了，抢了我们半座灵晶矿，城主的儿子都战死了。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兵，气氛紧张得很。”

林默心中一沉。他知道赤火城，那是邻近几座燃火城中最强的一座，城主据说已踏入焚城境，实力深不可测。

走进城门，街上果然不复往日的喧闹。巡逻的卫兵穿着厚重的甲胄，手持燃烧的长矛，脸上带着戒备。路边的店铺大多关着门，偶尔有几个行人走过，也是行色匆匆，眼神里满是不安。

他径直走向铁匠铺，远远就看到那扇熟悉的生锈铁门。门没关，虚掩着，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，却比往日沉闷了许多。

“老胡。”林默推开门。

铁匠铺里，老胡正佝偻着背，费力地抡着铁锤敲打一块黑铁。他的动作比半个月前迟缓了不少，独眼里布满血丝，看到林默时，铁锤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
“你……”老胡的声音发颤，独眼里先是震惊，随即涌上狂喜，“你没死！”

林默走上前，捡起地上的铁锤，发现锤柄上多了一道新的裂痕。他想起离开前塞给老胡的碎晶，轻声问：“主火塔的火，是你补上的？”

老胡别过脸，抹了把眼睛，嘟囔道：“废话，总不能看着城灭了。我把藏了三十年的那块‘母晶’拿出来了，勉强能撑到秋收。”

林默心中一暖。母晶是能孕育碎晶的本源，一块母晶抵得上一座小型灵晶矿，是老胡这辈子最大的宝贝。

“对了，”老胡突然想起什么，压低声音，“你走后第三天，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来找过你，说如果你回来，就去‘望火楼’找他。”

青铜面具？

林默愣住了。守火者的面具早在玄机子消散时化为光点，怎么还会有人戴青铜面具找他？

“他说自己是谁了吗？”

“没说，就留下个信物。”老胡从铁砧下摸出一块玉佩，上面刻着半朵火焰的图案，“看着像赤火城那边的东西。”

林默接过玉佩，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玉面，胸口的碎晶突然发烫。他猛地想起玄机子总纲里的一句话：“守火者从不独行，亦有异类混于其中。”

难道是……叛徒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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