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篇：旁观者的独白 (3-2)

他举高手臂，我够不着，只能跳起来去抢。突然，他低下头，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。我愣住了，他也愣住了，然后我的脸莫名其妙开始发烫。

"那个..."他结结巴巴地放下手，"其实...挺好的，我们还能继续做同学。"

那一刻，我第一次发现，陈阳的眼睛其实挺好看的，像两颗黑葡萄，亮晶晶的。

高中开学后，我和陈阳虽然同校但不同班。奇怪的是，没有他天天在耳边聒噪，我反而有点不习惯。课间操时，我总是不自觉地往他们班队伍里张望，寻找那个总是站不直的身影。

十月校运会，我报名了400米接力。比赛前我紧张得手心冒汗，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
"喂，林小满，别紧张啊。"是陈阳，他递给我一瓶水，"你要是摔倒了，我会第一个笑你的。"

"滚！"我气得把水扔还给他，却忍不住笑了。

结果我真的在交接棒时摔倒了。膝盖火辣辣地疼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突然，有人冲进跑道，一把抱起我往医务室跑——是陈阳。

"放我下来！"我捶他的肩膀。

"别动！"他凶巴巴地说，"伤口感染了怎么办？"

医务室里，他笨手笨脚地帮我消毒，棉签戳得我生疼。"轻点！"我龇牙咧嘴。

"对不起对不起。"他手忙脚乱，额头都冒汗了。

看着他着急的样子，我的心突然软了下来。原来这个整天嘻嘻哈哈的男生，也有这么认真的一面。

从那天起，我们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。他还是会给我起外号，但不再那么难听；我还是会和他吵架，但不再真的生气。有时候放学路上遇到，我们会一起走，他会帮我背书包，我会分给他妈妈做的点心。

高二那年冬天，我发高烧请假在家。下午门铃响了，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，发现陈阳站在门口，鼻子冻得通红，手里拎着一袋药和水果。

"你...你怎么来了？"我惊讶得忘了让他进门。

他挠挠头："听说你病了...就..."突然，他打了个喷嚏。

"你也感冒了？"我这才发现他声音哑哑的。

"没事！"他挺起胸膛，"我身体好着呢！"

第二天，我们俩都没去上学——他果然被我传染了。许稔打电话来笑话我们："你们俩真是难兄难弟。"

大学时，我和陈阳终于在一起了。是他在我生日那天表的白，方式特别陈阳——在我宿舍楼下用蜡烛摆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，结果被路过的保安骂了一顿。

"林小满！"他仰着头喊，"做我女朋友吧！我知道我们总是吵架，但那是因为我喜欢你！"

整栋楼的女生都在起哄。我又羞又气，冲下楼想揍他，却被他一把抱住。

"放开！"我挣扎着。

"不放！"他抱得更紧了，"除非你答应我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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