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：向阳而生 (4-3)

陈婷溪看着他眼里的光，比路灯还亮，忍不住说：“你看，很多担心都是自己吓自己。就像你跑圈的时候，总觉得终点很远，其实一步步跑，也就到了。”

程渊点头，心里像揣了颗薄荷糖，又凉又甜。他看着陈婷溪转身离开的背影，没有像以前那样舍不得移开视线，只是在心里默默说了句“明天见”，然后转身往楼上跑。

楼梯间的窗户透进月光，他摸了摸肚子，那里的线条又清晰了些。原来变好这件事，就像攒零钱，一天一块不起眼，攒着攒着，就够买颗糖了。而这颗糖的甜，比任何冰镇可乐都让人踏实。

程渊推开门时带起一阵风，手里攥着手机，屏幕还停留在成绩查询页面，嘴角压不住地上扬：“查了没？我过了！68分！”

林墨辞正往笔记本上写着什么，闻言抬笔笑了笑：“早看见了，比上次进步了三十多分。”他笔尖顿了顿，“你在图书馆划的重点都考到了，没白熬那几个晚上。”

苏澈靠在椅背上翻着专业书，指尖在书页边缘轻轻敲了敲：“进步不是看分数，是看你现在翻开书，不会再像看天书。”他说着，从桌下拖出个鞋盒，扔到程渊面前，“喏，恭喜你。”

程渊打开盒子，眼睛瞬间瞪圆——是那双他上次在球鞋店盯着看了五分钟的限量款，鞋舌内侧还绣着个小小的“C”字。“苏哥，这……”他手在半空悬着，不敢碰，“我就随口一说……”

“说者无心，听者也未必有意。”苏澈合上书，语气平淡，“就当奖励你没再把‘微积分’念成‘微信分’。”

程渊突然红了眼眶，抓起球鞋往苏澈怀里塞：“不行，这太贵了！我不能要……”

“拿着。”苏澈按住他的手，指腹带着点薄茧，“等你哪次考到80分，再还我个人情——比如，别再在我练平板支撑时，偷偷往我背上放苹果。”

程渊“噗嗤”笑了，挠挠头把鞋盒抱在怀里，像揣着块烫手的宝贝。

这时宋阳戴着耳机猛地一拍桌子，对着麦克风吼：“打野你是属蜗牛的？buff都被对面偷成孙子了还在河道散步！建议你改名叫‘峡谷观光团团长’！”他骂得唾沫横飞，突然被苏澈扔过来的东西砸中脑袋，“谁啊？耽误我指挥战局……”

他摘下耳机，看清手里的东西时愣住了——是个半尺高的手办，发型是他那标志性的黄毛，穿着印着“网吧战神”的T恤，底座上刻着四个烫金大字：懒人宋阳。

“苏澈你有病啊？”宋阳举着手办跳起来，“这玩意儿跟我一样丑！还刻这破字，想咒我一辈子躺平？”

苏澈挑眉：“嫌丑？那我让厂家改成‘网瘾少年’？”

“那还不如懒人！”宋阳把心办往桌上一放，却小心翼翼地摆正了，“不过……这做工还行啊，头发丝都雕出来了。”他突然凑近，“多少钱？我可没钱给你……”

“送你的。”苏澈从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子，递给林墨辞，“你的。”

林墨辞打开，里面是块设计简约的腕表，表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他抬眼看向苏澈，眼里带着点惊讶：“太贵重了。”

“不贵重。”苏澈看着他，语气比平时柔和些，“你总说看时间不方便，这个走时准。”林墨辞去年帮他整理过一份实验数据，精确到秒，他一直记着。

宋阳凑过去瞅了瞅，突然哀嚎：“凭什么程渊是球鞋，林墨辞是表，我是‘懒人’手办？苏澈你搞区别对待！”

程渊踹了他一脚：“知足吧你，这手办限量一个，全世界就你有。”他晃了晃手里的球鞋，“再说了，你天天窝在网吧，给你块表你能看懂时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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