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：生日欢乐 (6-2)

宋阳盯着屏幕上的“胜利”界面，突然哈哈大笑，一巴掌拍在苏澈背上：“看见没！老子的兄弟就是牛逼！让她们知道谁才是峡谷……哦不，CF一哥！”

苏澈摘下耳机，帽檐下的眼神扫过宋阳那撮炸毛的黄毛，嘴角勾了勾：“是你打的？”

黄毛瞬间卡壳，挠了挠头嘿嘿笑：“那不是有苏哥在嘛，我负责喊666也很重要！”

程渊看着两人斗嘴，突然觉得这网吧的烟味好像也没那么难闻了。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，落在苏澈的连帽衫上，落在宋阳炸毛的黄毛上，落在自己还带着汗渍的键盘上——原来赢不赢的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有人陪你在网吧熬到天亮，有人在你被吊打的时候站出来，还有人能让你指着屏幕说：“看见没？这是我兄弟！”

苏澈看了眼表，起身往外走：“我先走了。”

“苏哥等等！”宋阳突然喊住他，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塞过去，“谢礼！草莓味的，比苏州糕点甜！”

苏澈捏着那颗糖，没说话，转身走进了阳光里。程渊看着他的背影，突然戳了戳宋阳：“你昨晚偷藏的那颗糖，不是说要留给陈婷溪的吗？”

“懂个屁，”黄毛重新戴上耳机，手指又在鼠标上搓了起来，“苏哥帮咱赢了，比谁都该得！再说了，陈婷溪那边……等老子下次五杀，直接把她ID改成‘程渊的小迷妹’！”

程渊笑着踹了他一脚，屏幕上的“溪溪子”又发来消息：“下周再战，这次不准带苏澈！”

他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个“好”，嘴角压不住地上扬。网吧的空调还在嗡嗡响，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，黄毛的笑声混着枪声飘出去，和远处操场的哨声融在一起——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日子：有人陪你赢，有人陪你闹，就算输了，也能拍着桌子说“下次再战”，反正年轻，有的是时间折腾。

傍晚的风卷着落叶往巷子里钻，程渊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，侧头看身边的林墨辞——这家伙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，袖口挽到小臂，露出的手腕细瘦，指节上沾着点墨水印，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，镜片后的眼睛总带着点温吞的笑意。

“查个资料能查到闭馆，你也是够拼的。”程渊踢开脚边的石子，石子在地上滚了几圈，撞在斑驳的墙根上。巷子深处飘来烤红薯的香味，混着垃圾桶的酸馊气，是老城区特有的烟火味。

林墨辞推了推眼镜，手里的书抱得很紧：“那篇论文的参考文献太偏了，找了三排书架才翻到。”他话音刚落，巷口突然窜出五个影子，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，校服外套敞着怀，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T恤，手里的钢管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。

程渊下意识把林墨辞往身后拉了拉。他最近练得肩背宽了不少，穿着修身的运动T恤，腹部的线条在布料下若隐若现，此刻绷紧了脊背，倒有几分威慑力。“你们想干嘛？”

染绿毛的混混往前凑了两步，钢管敲着掌心：“不想干嘛，借点零花钱花花。”他的目光扫过程渊的运动裤，又落在林墨辞怀里的书上，嗤笑一声，“哟，还是俩好学生？正好，把生活费交出来，哥几个今天心情好，不然……”

钢管在地上顿了顿，发出“哐当”一声。

林墨辞从程渊身后探出头，推了推眼镜，声音还是温温的：“我们没带多少钱，要不你们改天再来？”

“改天？”绿毛笑了，伸手就要去抢林墨辞的书，“我看你是没挨过揍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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