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郑珩……”阿眠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,却没追问,“报答就不必了。我救你,不过是顺手为之。你安心养伤,别给我添麻烦就好。”
说完,她转身走进了里屋,关上了门。
郑锦珩坐在原地,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他活了二十二年,从皇子到皇帝,从来都是别人对他小心翼翼、阿谀奉承,像阿眠这样冷淡疏离,甚至带着几分防备的态度,他还是头一次遇到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秦风不知去了哪里,想来是去追查刺客的来历,或是安排后续的事情了。院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风吹过石榴树叶的沙沙声。
郑锦珩觉得有些疲惫,伤口的疼痛加上失血带来的眩晕感,让他靠在椅背上就睡着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被一阵饭菜的香气唤醒。睁眼一看,阿眠正端着一个托盘从里屋走出来,托盘上放着两碗白粥,一碟酱菜,还有一个热气腾腾的鸡蛋。
“醒了?”阿眠把托盘放在桌上,“厨房刚送来的,你吃点东西吧。”
郑锦珩确实饿了,也不推辞,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。白粥熬得很稠,带着淡淡的米香,酱菜是清脆的萝卜干,很爽口。他吃得很快,不知不觉就把一碗粥和一个鸡蛋都吃完了。
阿眠坐在对面,手里也端着一碗粥,却没怎么动,只是看着他吃,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。
“姑娘怎么不吃?”郑锦珩问道。
“我不饿。”阿眠放下碗,“郑公子,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?”
“至少要等伤好一些。”郑锦珩道,“那些刺客应该还在找我,我现在出去,怕是自投罗网。”
“那你总得有个说法。”阿眠看着他,“醉仙阁人多眼杂,你一个大男人总待在我这里,难免会引人非议。若是被老鸨知道了,我可担待不起。”
郑锦珩想了想:“不如……我就装作是你的远房亲戚,来京城投奔你的?”
阿眠挑了挑眉:“远房亲戚?我一个青楼女子,哪来的什么远房亲戚?说出去谁信?”
“那……”郑锦珩一时也没了主意。
就在这时,院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,伴随着一个尖细的女声:“阿眠姑娘,你睡了吗?妈妈让我来问问,今晚要不要接客呀?”
是醉仙阁的老鸨身边的丫鬟。
郑锦珩脸色一变,下意识地想躲起来。阿眠却比他镇定,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然后扬声道:“我身子不舒服,今晚不接客了,让妈妈另做安排吧。”
“可是姑娘,今晚有位贵客点名要见你呢,出手可大方了……”
“我说不接就不接。”阿眠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你回去告诉妈妈,谁爱接谁接去。”
门外的丫鬟似乎被她的语气吓到了,嘟囔了几句,便脚步声渐远了。
郑锦珩松了口气,看向阿眠:“多谢姑娘。”
阿眠却没看他,只是望着窗外,眼神有些飘忽:“你也听到了,在这里住不是长久之计。”她转过头,看着他,“明日起,你就装作是我的琴师吧。我正好缺个伴琴的人,你待在我身边,倒也说得过去。”
郑锦珩愣了愣:“琴师?可我……”他根本不会弹琴。
阿眠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:“不用你真弹,只要装装样子就好。没人会较真的。”
看着她难得露出的笑容,郑锦珩忽然觉得,这个提议似乎也不错。至少,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她身边,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花魁,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。
“好。”他点了点头,“那就多谢姑娘收留了。”
阿眠没再说什么,收拾好碗筷,又回了里屋。
郑锦珩躺在临时搭起的木板床上,听着里屋传来的轻微动静,心里竟有些莫名的安定。他想起白日里那支淬毒的短箭,想起郑锦仲阴鸷的脸,又想起阿眠清冷的眼神和娴熟的包扎手法,只觉得这趟微服私访,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,也……有趣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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