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土 (3-1)

乌烟瘴气的的废墟中，瘫坐着个女人，她脸颊带血，发丝凌乱，手边还放着把沾血的匕首。

人声鼎沸中，不断有人辱骂着，只因那匕首上的血并不是那女人的。

“大家千万别被这个女人的外表骗了，她就是个杀人魔。”

“就是，我亲眼看见她把一个男人封喉，那血溅三尺，当场就没声了。”

“尸体呢，怎么没见着？”

“尸体被这个女人推进天坑毁尸灭迹了。”

“没想到被人看见了吧，这下你想洗都洗不掉了，不要以为在末世就能草菅人命，同志们，我们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！”。

发声的是个小姑娘，叫文心艾，此刻正一脸正气的声讨着叶素，还不时的安慰死去男人的遗妇。

“大婶，您节哀顺变，我们一定会帮您惩罚这个杀人魔的！”

老妇一边留着泪，一边用凶狠发红的眼神瞪着叶素：“你这个杀人魔，为什么死的不是你，为什么！？”。

她怒斥着，那双干枯如枝干的手也死死抓住了叶素的头发：“你还我丈夫，还我丈夫。”

在叶素的角度，能清楚看到老妇脸颊上划过的泪，她面无表情别过脸，她一直都是一个，不会同情和怜悯别人的人。

下一秒，只听老妇的喉咙里溢出了痛苦的呜咽，窒息的感觉纷纷涌上来，她死死抓住叶素的手臂，用力的拍打着。

叶素冷笑一声：“我告诉你，那是他该死 ，你最好也为自己祈祷祈祷，你能活过今天晚上”。

文心艾立马变了脸色，大声制止道：“叶素！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杀人，是犯法的！”

叶素闻言，轻飘飘瞥了眼文心艾，没有理会。

见叶素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，文心艾面子上挂不住，转身穿过了人群，周围人试图阻拦她：“小姑娘，还没将她绳之以法呢。”

文心艾挣脱那人的手，不满的瘪嘴：“我好言相劝，人家不听，我有什么办法？”

叶素嘲弄的笑出声，凑近老妇那张可怖黝黑的脸，讥讽道：“你的帮手跑了，这可怎么办？”

话落，叶素松开手将老妇甩在地上，老妇顿时大口大口的喘气，待缓过神来，她看见面前站着的叶素，疯魔的想要躲在人群里。

人们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，便又将她推了出去，老妇跌坐在地上，口中念念有词。

众人见她这疯颠样子，纷纷散开：“真是晦气，原来是个神经病啊。”

他们没听清，可叶素却知道老妇念叨着什么。

她说的是：

“不要杀我！”

他看似疯了，叶素却知道，她心里明镜似的。

她似笑非笑的，睥睨着老妇的脸。

妈妈，你快瞧啊，你拼死拼活救下来的，就是这样猪狗不如的宰渣，他们傻就算了。

叶素扯扯唇，轻道：“你也和他们一样傻。”

你总是丢下我一个人，每一次，你都会选择别人，那我怎么办，他们需要你来救，那我呢？我怎么办…

人群不知何时散尽了，天色渐晚，每个人都勒紧了裤腰带，眼睛里诉说着饥饿。

眼见着老妇落了下风，自然不会有人替她出头，毕竟面对着‘杀人魔’谁愿意触这个霉头？

人啊，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评判别人。

叶素小时候就见过这样一群人。

叶母是单亲妈妈，生下叶素后，那个男人就不见了。

她一个人拉扯叶素长大，遭受许多白眼。

叶母私奔出来，便不敢再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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