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：梦中不知身是客 (3-2)

"你的手..."

林兮看了看自己的手，轻笑一声："这里的规则就是这样。"她说得轻描淡写，仿佛在讨论天气，"别在意。"

摩天轮到达最高点时，林兮突然转身吻住他。她的嘴唇温暖柔软，带着她特有的甜味。沈砚秋闭上眼睛，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吻中。当他再次睁眼时，林兮的手恢复了正常，刚才的异常仿佛只是错觉。

"我爱你。"林兮说，眼睛在暮色中闪闪发亮，"无论发生什么，记住这一点。"

沈砚秋眼角闪烁的泪光诉说着刚刚的一切。

他们在游乐场的小吃摊吃了热狗和棉花糖，像两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。林兮坚持要玩碰碰车，结果撞得沈砚秋头晕目眩。夜幕降临时，他们手拉手走在回家的路上，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
"明天想去哪里？"林兮问，蹦跳着踩过一片落叶。

沈砚秋想说海边，或者他们一直想去的那个古镇，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："哪里都好，只要和你在一起。"

林兮停下脚步，表情突然变得严肃："砚秋，你不能一直留在这里。"

"为什么不能？"他反问，心跳突然加速，"这里有你，而且一切都那么真实..."

"因为..."林兮刚要说什么，突然皱起眉头，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，"糟了，他们找到你了。"

"谁？什么？"沈砚秋困惑地看着她。

林兮的表情变得悲伤，她伸手抚摸他的脸："你得醒来了，亲爱的。至少现在...必须醒来。"

"我不要！"沈砚秋抓住她的手腕，"我不会再让你离开！"

周围的景色开始扭曲，路灯的光芒拉长成奇怪的线条，道路像融化的蜡一样弯曲。林兮的身影变得模糊，但她的声音依然清晰：

"记住，无论我在哪里，我都爱你。但现在你必须醒来——"

刺眼的白光。消毒水的气味。沈砚秋猛地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，手臂上连着输液管。一个中年女人趴在床边睡着了，头发凌乱，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。

"妈...？"他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。

女人——沈珞猛地惊醒，看到儿子睁开的眼睛，瞬间泪如雨下："砚秋！天哪，你终于醒了！"她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，同时紧紧抓住他的手，"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？四天十七个小时！我差点以为..."

医生和护士冲进病房，开始检查他的各项指标。沈砚秋茫然地配合着，心思却还停留在那个游乐园，那个摩天轮上的吻。那感觉如此真实，绝不可能是梦。

"...病人有严重脱水迹象..."

"...电解质紊乱..."

"...脑部CT显示..."

断断续续的医学术语飘进他的耳朵，但他充耳不闻。直到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站在他面前，严肃地说："沈先生，我是精神科的张医生。根据你母亲描述的情况和你近期的行为，我们怀疑你患上了臆想症。"

沈砚秋皱起眉头："什么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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