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执念

人家都是抓着深重的红尘去解，他倒好，那么强的业务能力成天抓着那些不用人管自己就会散掉的红尘去解。

甚至还从红尘里带出来一个小孩，逢人问了就说：“这是我的红尘。”

三界大骇，您老终于知道解决自己造成的杀业后果啦？

其实是谣言，他是世间第一位偷渡客，还是从神位自堕下去的。解过的红尘算起来有亿那么多了。

所谓千岁，也只是从人们发现他以后才开始计算的，没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，也没人知道他到底造没造过红尘。

于是小孩会问：“师父，我怎么就是你的红尘？”

按照记忆来看他有父母亲，怎么会是某种虚构的执念？

师父托起下巴，看似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，笑着回答：“因为我是你的劫数。还有叫长辈的时候用您。”

彼时他并没有详细解释是哪种劫。

且小孩子哪懂什么谁谁的劫数，但是他知道历劫往往都是受了苦头的。

“您是来给我降罪的么？”

师父哭笑不得。

可惜，一语成谶。

关于真实情况，有许多种传言，真假掺半，但最后的结果却出乎常理的相同：

老死不相往来。

师徒俩一刀两断，自此，偷渡客也随着上司分为两派，一南一北，一掌送天界一掌送地府。

阴的没边儿，也就只用来形容北派了。南派却光鲜亮丽，偷渡客之间两极分化严重。

此情况愈演愈烈，南派那边看不起北派，碰上了就朝人家耍混，北派则殴打南派，打不过就下次再来。

前者原因是北派活不起了，居然有收外徒的，甚至搞网络直播抓鬼。而北派那个老大不闻不问，也不怕遭人报警以诈骗罪抓了。

后者没有原因，就是想打。

一开始倒是有不打不相识的情况出现，可是不遂人愿，天就是不教南北派和睦相处。

农历九月十八，立冬当天。

北派顶头上司闻人语重病一场，其师父也就是南派头子言南昀趁其不备，将北派所有外徒全部打出去了。

义正言辞道：“你们这是害人。”

北派众人怒不可遏。

“害人？！去他的害人，这帮孩子都是扫把星的命，待在家人身边只会为其带来不幸甚至血光之灾！”

言南昀横扫一戟，撂倒一片，问道：“你们可问过孩子的家人，他们愿不愿意？”

“......”

众人哀声怨道，正在这时，闻人语手持一长枪，身披白色狐氅，不知从哪个屋顶“唰——”的一声冲了下来，枪尖直指言南昀咽喉。

有股古风古色的味道，普通人看了大概以为是拍戏，不过没办法，偷渡客用老东西用的习惯，练了百来年也脱不开了。

况且持有枪械不合法。

言南昀欲言又止，实在不知说什么，只好抬起两指轻轻把枪尖往旁边推了推。

他随后问道：“许久不见。你打算用我教你的枪法对付我？”

在闻人语听来的言下之意就是，你用我教的，怎么打得过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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