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朝比我大两岁,他小时候生病留过级。
今年他要高考了。
我们一直都是走读,无论是孟家还是我们在的别墅都离学校近。
可以说,我和孟朝除了上课几乎都在一起。
好像一分开就会忧郁至死。
归根到底,只是习惯了而已。
我甩开他的手说:“我不跟你走。”他怔愣的看我。
我一步步离他远去,走读的事搁置了下来,我见到孟朝的频率却越来越高。
吃饭能见到他,去小卖部买东西也能遇见。
就连回宿舍的路上……等等,这不对劲。
我眼睁睁的看着孟朝走进高三宿舍楼,我才反应过来。
孟朝,也住校了。
我桌子上经常有零食和早点,我没胃口分给同学了。
当然,我不是故意的,我是真没胃口,闻到那些味只想吐。
我同桌说我瘦了很多。
最近的小癖好,收集刀片,我觉得它们携带方便且实用。
课间,我把校服袖子往下扯了扯,遮着手腕,用小刀轻轻划。第一刀歪歪扭扭,又划了几刀,看着血渗出来,没觉得疼,就是盯着那颜色发呆 。
直到周围尖叫声响起,有人喊我。
我歪头,那同学急急道:“江屿泽,你在干嘛?”
我慌慌张张把刀片往课本里藏,才发现血已经渗到校服外面 。
救护声响起时,我被孟朝抱下楼。
我想说,我不傻,就单纯的划,也避着动脉,没划到动脉,不会死。
世间那么美好,我不想死。
可我刚张嘴,孟朝就叫我闭嘴。
他一有时间就在我班级门口晃,说真的。
孟朝冲进来时我不惊讶,但他抱起我时我震惊了。
医院里,我的手被包扎好后,有个温柔的医生给我聊了会天。
我们聊了很多,聊天结束时她给了我一颗大白兔奶糖。
医生说:“你才十七岁。”
我休学了,孟朝经常来陪我。
床头上的花换了又换,明艳或淡雅。
我的头发长了,某天孟朝说:“我们把头发剪了吧?”
我喝着粥问:“剪到锁骨吗?”
孟朝摇头:“剪到你十五岁那年的长度。”
十五岁啊。
我没说话,孟朝也不强求。
他说:“我过几天就要高考了。”
我垂着眼:“高考加油。”
孟朝弯着腰问我:“有什么想要的?”
我想了会说:“猫。”
晚上是最孤独的时候,今晚的我很想一个人。
十五岁的江屿泽。
我从病床上坐起,去护士站借了支笔。
没有刀剪不了头发,我用黑笔在眼尾点了下。
厕所的镜子映着我面容。
嘴唇没有血色,皮肤是病态的苍白,乌发披散在肩侧,眼尾有黑点。我弯着眸冲镜子里的我伸手。
“江屿泽,你好呀。”
不对,这一点也不像,江屿泽不是长头发。
我蹲下身抱住自己,泪水沾湿了我头发。
对不起,真的很对不起。
第二天,孟朝来看我,天光渐亮,我回到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下。
这是一种柔软湿润的触感,类似于毛绒绒的生物舔拭着我指尖。
我掀开眼皮,黑色毛绒绒的猫用脑袋蹭着我手心。
和我儿时养的那只很像。
孟朝含笑着问我喜欢吗?
我揉了揉猫咪的脑袋。
孟朝说:“给它取个名字吧。”
我说:“小猫。”
“小猫?”
“对。”
我很喜欢小猫,有它在连孟朝没来陪我都没发现。
再次见孟朝,他眼底藏着青黑,我看他像不起来多久没见了。
当我抱着小猫问孟朝:“我们多久没见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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