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坚持住......求你了......"他的声音破碎不堪,带着林晚从未听过的恐惧,"我送你去医院......"
他抱着她冲下楼梯,冲进瓢泼大雨中。雨水冲刷着两人身上的油漆,在校园的小路上留下彩色的痕迹。林晚的意识开始模糊,但她仍能感觉到江沉抱得那么紧,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。
"别睡......看着我......"江沉的声音在雨中时远时近,"我第一次......第一次有勇气出来......你不能......"
林晚想回应他,想告诉他她没事,但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,最终吞噬了她的意识。
......
消毒水的气味。
这是林晚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知。她缓缓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。背部传来阵阵钝痛,但已经没有那么剧烈了。
"醒了?"
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。林晚转头,看到江沉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,眼下是浓重的青黑,显然一夜未眠。他穿着借来的宽大T恤,头发乱糟糟的,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,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"嗯......"林晚试着动了动,立刻被背部的疼痛弄得皱起眉,"我......我的琴......"
"在柜子里,完好无损。"江沉轻声说,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,"别动,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和三根肋骨骨裂。"
林晚这才注意到,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,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恐惧的余韵。
"唐果他们......"
"被保安抓住了,警察已经介入。"江沉的声音冷了下来,"这次她逃不掉。"
一阵沉默。窗外的雨已经停了,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线。
"为什么......"江沉突然开口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"为什么要那么拼命护着琴?你明明可以......可以扔下它跑......"
林晚看着他紧握的拳头和紧绷的下颌线,突然明白了——他在后怕。这个曾经在黑暗中沉沦的男人,此刻正被一种全新的恐惧所折磨:差点失去她的恐惧。
"因为......"林晚轻声说,忍着疼痛抬起手,轻轻覆在他的拳头上,"那首《雾霭》......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啊。"
江沉的拳头在她手下猛地一颤,然后缓缓松开,翻转过来,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,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。他的掌心温暖而粗糙,带着常年弹琴留下的茧。
"我差点......差点又失去一切......"他艰难地说,声音哽咽,"当我听到那些声音,看到你倒在那里......我突然......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恐惧。"
林晚轻轻回握他的手:"但你冲出来了。你救了我。"
"因为我更害怕失去你。"江沉抬起头,眼中的情感如此赤裸,让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,"比害怕人群,比害怕曝光,比害怕一切......都更害怕。"
阳光渐渐明亮起来,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。林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温暖,仿佛所有的伤痛都值得,只为换得这一刻的真挚。
"你知道吗,"她微笑着说,"这是我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。"
江沉愣了一下,然后——四年来第一次——他真正地笑了起来。不是嘴角的轻微抽动,而是一个完整的、明亮的笑容,如同阳光穿透乌云。
"以后......"他轻声承诺,"会有更多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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