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：告白 (2-1)

深夜，手机屏幕的冷光刺得人眼睛生疼，谢无言匆匆讲完电话，随手抓起沙发上的外套，脚步急促地往外走。林涧盘腿坐在床边刷着手机，听到动静也只是随意抬了抬眼皮，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离开早已见怪不怪，连身子都没动一下。

墙上的电子钟闪烁着数字，凌晨一点半，像某种无声的嘲弄。林涧揉了揉发酸的眼睛，心里嘀咕着这混蛋怎么还不回来，索性起身钻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。热气弥漫，他裹着浴巾爬上床，正准备躺下睡觉。
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骤然打破寂静，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，林涧下意识地转过头，却对上了谢无言那张熟悉又带着些许陌生意味的脸。“你走错了，这……”话还没说完，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，呛得他猛地咳嗽了两声，“喝多了？”

没等他退开，谢无言一把将他拽进了怀里。林涧愣了一下，立刻用力去推对方，可当看清谢无言的样子时，动作却僵住了——谢无言的脸烧得烫人，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，连呼吸都是滚烫的，仿佛要将人灼伤。

灯光明亮得刺眼，谢无言却像完全没注意到，步步逼近。他伸出手，轻轻抚上林涧的脸颊，低头吻住那两片微凉的唇。林涧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炸开，湿热的触感让他的意识陷入短暂的空白，竟忘了躲开。

这个吻深得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，林涧费力地推搡着对方的胸口，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喘口气。然而谢无言的手臂依然紧紧箍着他，不肯松开。“你干嘛？”林涧把脸埋在他的肩膀，声音闷闷的，带着一丝恼意和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
“阿涧，我喜欢你。”谢无言的声音低沉而炽热，宛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，林涧浑身一僵，仿佛被时间定格在原地。

“阿涧，你还记得你十一岁那年吗？你给了我一个馒头。是那个馒头让我活了下来，后来才撑到遇见我叔叔。从那时候起，我就喜欢上你了。”谢无言的声音微微颤抖，语气中满是压抑多年的情感，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，“我知道，同性恋很恶心，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。这栋别墅，是我特意高价买下的，就为了能和你重逢。别推开我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他的声音已带着哽咽，每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块砸进人心底。林涧呆愣在那里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突如其来的告白，只能任由谢无言搂着自己，感受着他胸膛里急促的心跳声。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林涧结结巴巴地说，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。

谢无言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，怀里的力道也弱了几分，缓缓松开了手。“好……我知道……”他的声音低下去，似乎带着一丝苦涩。

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林涧突然冒出来的一句打断了。“其实……嗯……我那时候就对你有好感……”林涧满脸通红，声音扭捏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，连耳根子都烧得发烫。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，平时明明神经大条，说话不过脑子，今天怎么就这么奇怪呢？

“什么？”谢无言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，眉头皱起，眼神里透出几分不可置信。

“哎呀！没什么！”林涧急忙摆手，却又显得更加局促不安。

谢无言没有再给他退缩的机会，再次伸手将人搂进怀里。这一次，林涧没有抗拒，而是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的背，脸埋进他的颈窝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与气息。

谢无言的心跳骤然加快，声音微微发颤地问：“所以……你答应我的告白吗？”他说完便屏住了呼吸，身体紧绷得像一根拉满的弦，等待着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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