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收回的礼物 (4-2)

"在琴房练了会儿琴。"程阳撑开伞，"宿舍顺路，送你一段。"

雨下得很大，一把伞勉强能遮住两个人。程阳把伞往宁悦那边倾斜，自己的右肩很快被雨水打湿了一片。

"你靠过来点。"程阳低声说，"别淋湿了。"

宁悦小心翼翼地往他那边挪了半步，手臂不经意间碰到程阳的。即使隔着校服，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。雨水混合着程阳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，让宁悦的脸颊发烫。

转过一个拐角，突然一道刺眼的闪光亮起。宁悦眯起眼睛，看到不远处有个男生举着手机对着他们。

"干什么？"程阳厉声问道。

男生慌张地收起手机跑开了。宁悦认出他是学校摄影社的成员。

"别管他了，快走吧。"宁悦拉了拉程阳的袖子。

当晚，学校论坛又炸开了锅。一张模糊的雨中照片被疯狂转发：程阳和宁悦共撑一把伞，肩膀紧贴着肩膀。配文是：《学霸情侣实锤！问题少年如何拿下学生会副主席？》

"这些人真是闲得慌！"林小满愤愤不平地说，"要不要找管理员删帖？"

宁悦摇摇头："越删越显得有什么似的。"她偷偷看了眼程阳的反应，后者依然面无表情地看书，但翻页的手指微微发抖。

——

周末，宁悦因为连日劳累发起了高烧。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，室友们都回家了。她蜷缩在被窝里，额头滚烫，喉咙痛得说不出话来。
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程阳的信息：【今天还去图书馆吗？】

宁悦勉强打字：【发烧了，在宿舍休息】

发完这条消息，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不知过了多久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她。

"谁？"宁悦哑着嗓子问。

"是我。"程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"开门，我给你带了药。"

宁悦挣扎着爬起来，拖着沉重的脚步去开门。程阳站在门口，头发被雨水打湿，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。

"你怎么进来的？女生宿舍不是禁止男生......"

"翻墙。"程阳说得理所当然，"量体温了吗？"

宁悦摇摇头。程阳从袋子里拿出体温计、退烧药和一瓶蜂蜜，还有一碗打包的热粥。

"先量体温。"程阳把体温计递给她，动作熟练得像个专业护士，"然后吃药，再喝点粥。"

宁悦乖乖含住体温计，看着程阳在宿舍里忙碌。他找到杯子，倒上热水，又小心地兑入适量蜂蜜。他的动作有些笨拙，但格外认真。

"39.2度，烧得不轻。"程阳查看体温计后皱眉，"吃药吧。"

宁悦接过药片和水杯，指尖碰到程阳的手。他的手很凉，可能是刚才淋雨的缘故。

"你......翘课来的？"宁悦小声问。

程阳没有正面回答："把粥喝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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