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不是美德 (4-2)

张毅压低声音："已经算不错了。要不是李老师力保，他连参赛资格都没有。"

宁悦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拿出手机，发现王睿已经通过了好友申请，但只发来一条消息：【监控视频涉及学生隐私，不能外传。但我可以告诉你，网上流传的视频少了前两分钟。】

宁悦立刻回复：【能告诉我前两分钟发生了什么吗？】

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持续了很久，最终发来一段文字：

【那个叫林澈的学弟被几个人按在钢琴上，程阳冲进来阻止。陈默先动手打程阳，视频里被剪掉了。程阳是为了保护林澈才还击的。】

宁悦的手指微微发抖。这就是真相！但文字证词还不够，她需要更直接的证据。

就在这时，林小满匆匆跑进教室："悦悦！林澈回消息了！"

宁悦一把抢过手机。林澈的回复很简单：【我可以录音作证，但不出面。我爸刚找到工作，不能再惹麻烦。】

这已经比宁悦预期的好多了。她立刻发去语音通话请求，林澈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了。

"你好，我是宁悦，程阳现在的同学。"她尽量保持声音平稳，"能请你描述一下去年那天的具体情况吗？"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然后是一个怯生生的男声："陈默他们......说我弹琴的样子很做作，要给我个教训。他们抓住我的手往琴键上砸......"

林澈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宁悦能听到背景里有轻微的抽泣声。

"然后程阳学长冲进来，推开他们。陈默打了他一拳，骂他多管闲事。"林澈继续说，"学长这才还手......后来校领导来了，只看到程阳学长打人的部分。"

"你的手腕受伤了吗？"宁悦问。

"嗯，软组织挫伤，养了一个月才好。"林澈低声说，"但我再也不敢在学校弹琴了。程阳学长后来找过我，说对不起连累了我......其实是我连累了他。"

宁悦的眼眶湿润了。这完全就是程阳会做的事——保护了别人，还要为此道歉。

"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"宁悦轻声说，"我能录音吗？只用在必要的时候。"

林澈同意了。录音结束后，宁悦立刻把文件备份到云端，又拷贝到U盘里。这是她能为程阳做的最重要的事——还他清白。

——

下午两点，学校礼堂座无虚席。双人知识竞赛决赛即将开始，八组选手在后台准备。宁悦环顾四周，依然没看到程阳的身影。

"别找了。"张毅走过来，"我刚从教务处过来，程阳父亲坚持要他立刻退学。"

宁悦的心跳漏了一拍："他现在在哪？"

"好像回宿舍收拾东西了。"张毅叹了口气，"李老师还在努力劝说，但......"

宁悦没等他说完就冲出了后台。她一路狂奔，穿过教学楼，跑过操场，来到男生宿舍楼下。宿管阿姨拦住她："女生不能进去！"

"我有急事！就一分钟！"宁悦急得直跺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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