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河与音符 (5-2)

宁悦凑近看，发丝垂下来扫过纸面。程阳的手顿了一下，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解。但宁悦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泛红——自从领奖台上那场告白后，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既亲密又小心翼翼，像是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种新状态。

"懂了！"宁悦突然恍然大悟，"所以这个角等于......"

"嘘。"程阳突然竖起手指，示意她安静。

宁悦这才发现教室里其他同学都抬头看着他们，有人甚至露出了善意的微笑。她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。

"我们出去说吧。"程阳合上书本，低声提议。

他们来到校园后的小花园。六月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，形成斑驳的光影。程阳靠在樱花树下，宁悦坐在旁边的石凳上，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——既不会太远显得生疏，又不会太近引人注目。

"志愿填报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？"程阳问。

宁悦摆弄着手中的笔："我想报师范，当老师。"她顿了顿，"你呢？"

"理工科，计算机或者电子工程。"程阳的声音平静，但宁悦能听出其中的无奈——这是他和父亲的"约定"。

"那......"宁悦鼓起勇气，"我们能报同一所大学吗？"

程阳转头看她，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："你想去哪所？"

"A大或者B大？"宁悦试探地说，"A大的教育学院很好，B大的文科更强......"

"A大吧。"程阳突然说，"它的计算机专业排名更高。"

宁悦的心跳加速："真的？"

"嗯。"程阳点点头，"而且......"他欲言又止，最终只是说，"A大的琴房条件更好。"

宁悦笑了。她知道程阳的意思——即使主修理科，他也不会放弃钢琴。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
"那就这么定了。"她轻声说，"A大。"

程阳看着她，嘴角微微上扬："A大。"

——

毕业晚会在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举行。学校礼堂被装饰得焕然一新，彩带和气球挂满了天花板。宁悦作为学生会干部，早早到场帮忙布置。她穿了一条简单的淡蓝色连衣裙，头发松松地挽起，露出纤细的脖颈。

"程阳呢？"林小满凑过来问，"不会又要表演钢琴独奏吧？"

宁悦摇摇头："他说有惊喜。"

话音刚落，礼堂的灯暗了下来。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的钢琴上——程阳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那里，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，干净利落。

"各位同学，"程阳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，"毕业前，我想弹一首自己创作的曲子。"

宁悦屏住呼吸。程阳很少在公开场合弹奏自己的作品，除了那次艺术节。

"这首曲子叫《Yue》。"程阳说完，手指落在琴键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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