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偏殿的床榻铺着软垫,盖着厚厚的锦被,暖炉烧得旺旺的,可陆锦颜还是觉得冷,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那种冷。她缩在被子里,盯着帐顶绣的缠枝莲,一夜没合眼——只要一闭上眼,就会看见父皇那双淬着冰的眼睛,听见他说“拖去后山喂狼”。
暴君的杀意,是真的。
“五皇女,该起身读书了。”
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,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。太子派人给她安排了两个侍女,一个叫春桃,一个叫夏荷,都是手脚麻利的姑娘,这两天把她照顾得很好,只是看她的眼神里,总带着点同情和畏惧。
陆锦颜慢吞吞地爬起来,后背的伤被太医换了新药,疼得轻了些,却还是不能挺直腰。春桃进来帮她穿衣,见她动作僵硬,小声道:“殿下吩咐了,若是您身子不适,今日可以歇着。”
“不用。”陆锦颜摇摇头。她不敢歇,也不能歇。太子哥哥虽护着她,可暴君父皇的话像把悬顶之剑,随时可能落下来。她必须尽快学会规矩,学会藏起自己的棱角,才能活下去。
先生是个白胡子老头,据说是太子的启蒙恩师,姓周。周先生板着脸,教她读《三字经》,写毛笔字。陆锦颜握着比她手指还粗的毛笔,手不停地抖,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,像爬满了虫子。
“握笔要稳。”周先生用戒尺敲了敲她的手背,“皇家子女,字如其人,不可潦草。”
戒尺敲得不重,陆锦颜却吓得一哆嗦,笔“啪嗒”掉在宣纸上,晕开一团墨。她慌忙去捡,却听见周先生叹了口气:“罢了,今日先学背书吧。”
《三字经》她在现代背过,倒不觉得难,只是这具身体的嗓子受过伤,声音又哑又细,背起来断断续续的。周先生没再苛责,只是让她反复念,直到熟练为止。
中午吃饭时,太子陆承宇来了。他看着桌上几乎没动的饭菜,皱眉道:“不合胃口?”
陆锦颜摇摇头,小口扒着米饭:“没有,很好吃。”
“还在怕父皇?”陆承宇看出了她的心思,递给她一只鸡腿,“父皇虽严厉,但也不是不讲道理。你往后谨守规矩,他不会再罚你。”
陆锦颜没说话,只是啃着鸡腿。道理?暴君的道理,就是他想杀谁就杀谁,想放谁就放谁。她可不敢赌。
吃过饭,太子要去御书房给父皇请安,让她在偏殿等着。陆锦颜点头应下,心里却打起了算盘——她得找个机会,彻底躲远些,最好让暴君父皇再也记不起她这个人。
可她没料到,机会来得这么快,也这么险。
傍晚时分,她趁着春桃夏荷收拾碗筷,偷偷溜出了东宫。她记得冷宫的方向,想着先躲回去,等风头过了再说。可刚走到通往冷宫的角门,就撞见了一队巡逻的侍卫,为首的正是那天把她拖去喂狼的那个。
“五皇女?”侍卫愣了愣,随即冷笑道,“殿下让我们好生看着您,您倒是敢跑?”
陆锦颜吓得转身就跑,后背的伤牵扯着疼,跑得跌跌撞撞。侍卫们在后面追,她慌不择路,竟一头撞进了一片松林里。
松林深处,传来几声狼嚎。
陆锦颜的脸瞬间白了——她竟跑到了皇家猎场的边缘,这里是父皇驯养猎狼的地方!
“抓住她!”侍卫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什么?竟然穿越成了冷宫五皇女,没关系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同人小说网http://tongren.me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