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宴辞没说话,只是举起那本《周易》,指了指那片被口水洇湿的地方:“这里,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?”
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,陆锦颜却吓得心脏狂跳,慌忙解释:“我……我前几日帮三哥哥抄策论,熬了两个晚上,所以……所以今天才会困……”
“帮陆承煜抄策论?”陆宴辞挑眉,“他自己不会抄?”
“三哥哥的策论被四皇姐撕了,重新写来不及……”陆锦颜小声道,“我想着,多个人帮忙,总能快些……”
陆宴辞盯着她看了半晌,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,忽然叹了口气:“傻丫头。”
他放下《周易》,拿起旁边的药碗,舀了一勺褐色的药汁,递到她嘴边:“先把药喝了。”
药汁很苦,陆锦颜皱着眉想躲,却被他轻轻捏住了下巴:“良药苦口。”
她只能乖乖张嘴,任由苦涩的药汁滑进喉咙,苦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。陆宴辞像是早有准备,从袖袋里摸出颗蜜饯,塞进她嘴里。甜甜的梅子味在舌尖化开,压过了药的苦味,也压下了她心里的慌乱。
“上课打瞌睡,还敢晕在廊下?”陆宴辞的声音终于带了点责备的意思,却没什么怒意,“先生把你罚站的事,都告诉朕了。”
陆锦颜的头埋得更低,像只做错事的小狗:“儿臣知错了,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知道错在哪了吗?”
“不该……不该上课打瞌睡……”
“不止。”陆宴辞打断她,“你帮陆承煜抄策论是好意,但也该顾着自己的身子。连轴转两夜,铁打的人也扛不住,何况你还是个孩子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淡,却让陆锦颜的鼻子突然一酸。在冷宫时,她饿了、病了,柳氏从来不管,只会骂她“贱种就是贱种,连自己都养不活”。可父皇却会说“该顾着自己的身子”,会给她喝药,会给她蜜饯。
“父皇……”她吸了吸鼻子,小声道,“我以后会注意的。”
陆宴辞“嗯”了一声,起身走到书桌前,拿起她掉在廊下的毛笔,又铺开一张宣纸:“既然醒了,就把《周易》抄完。”
陆锦颜愣了愣,随即乖乖爬起来,走到书桌前坐下。御书房的暖炉烧得旺旺的,比上书房暖和多了,她握着笔,忽然觉得那些枯燥的句子,好像也没那么难写了。
陆宴辞坐在旁边批阅奏折,偶尔抬头看她一眼,见她写得认真,嘴角竟极淡地勾了勾。
夕阳透过窗棂,在宣纸上投下温暖的光斑。陆锦颜抄完最后一个字,伸了个懒腰,忽然听见陆宴辞道:“明日起,上书房课间,让小厨房送些点心去。”
她愣了愣,随即反应过来,父皇这是怕她再饿晕过去。陆锦颜的心里暖暖的,抱着抄好的《周易》,凑到他面前,献宝似的:“父皇你看,我抄完了!”
陆宴辞接过来看了看,目光在她那页被口水洇湿的课本上顿了顿,忽然道:“以后困了,就跟先生说,去偏殿歇会儿,不必硬撑着。”
陆锦颜的眼睛瞬间亮了:“真的?”
“朕说的话,什么时候不算数了?”他瞥了她一眼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,“但若是故意偷懒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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