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五公主的及笄礼 (2-1)

金秋十月，长信宫被装点得喜气洋洋。朱红的宫门上挂着簇新的红绸，廊下的宫灯换成了鎏金的，连阶前的菊花都像是特意染上了几分暖意——今日是陆锦颜的及笄礼。

及笄礼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仪式，更何况是帝王家的公主。陆宴辞早早就下了旨，要办得风风光光。从钦天监选的吉时，到礼部拟定的流程，再到邀请的皇亲国戚，无一不是精心安排。

陆锦颜坐在镜前，由宫里最资深的嬷嬷为她梳头。乌黑的长发被绾成端庄的发髻，插上那支父皇亲自挑选的凤钗——钗头的凤凰口衔明珠，走动时微微晃动，映得她脸颊莹润如玉。

“公主这模样，真是越来越俊了。”嬷嬷笑着打趣，“及笄之后，就是大姑娘了，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爬假山、炸厨房啦。”

陆锦颜被说得脸红，伸手摸了摸凤钗，心里既紧张又期待。她偷偷从铜镜里看了眼站在身后的父皇，他穿着一身明黄朝服，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柔和了许多，正专注地看着她，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。

吉时一到，赞者高声唱喏，及笄礼正式开始。

正宾是德高望重的老太傅，他手持托盘，将一支象征成年的玉簪递到陆锦颜手中，沉声道：“愿五公主此后，明事理，知进退，福泽绵长。”

陆锦颜按照礼仪，屈膝行礼，声音清脆：“谢太傅。”

接下来是加钗、醴礼，每一步都庄重而肃穆。陆锦瑶站在人群里，看着陆锦颜接受众人的祝福，凤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，心里的嫉妒像野草一样疯长——凭什么她的及笄礼能有这么大排场？

轮到陆宴辞赐字时，殿内一片安静。所有人都看着御座上的帝王，想知道他会给最疼爱的女儿取个什么字。

陆宴辞走下御座，亲自将一块玉佩系在陆锦颜腰间。玉佩是暖白色的羊脂玉，上面刻着一个“明”字。

“从今往后，你的字，就叫明玥。”他的声音温和却有力，“明者，聪慧通透；玥者，掌上明珠。父皇希望你，既心怀光明，又能被岁月温柔以待。”

“谢父皇赐字。”陆锦颜深深屈膝，眼眶微微发热。她知道，这“明玥”二字，藏着父皇最深的期盼。

及笄礼的高潮，是接受众人的贺礼。夜王送了一把精致的匕首，说是“防身用，谁敢欺负我侄女，就捅他”；三皇姐陆锦书送了一套手抄的《女诫》，字迹娟秀；连素来与她不对付的四皇姐陆锦瑶，也不得不送上贺礼，只是脸色不太好看。

慕容珩也来了，他站在角落里，穿着一身干净的青布襦裙，手里捧着个小小的木盒。轮到他时，他有些局促地走上前，将盒子递给陆锦颜：“公主……生辰吉乐。这个，送你。”

陆锦颜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一支竹编的凤凰，编得栩栩如生，比当年那只小狐狸精致了百倍。她抬头看向慕容珩，他的耳根微微发红，眼神却很亮。

“我很喜欢，谢谢你，质子哥哥。”她笑着说。

慕容珩像是松了口气，对她点了点头，默默退了回去。

仪式结束后，陆宴辞牵着她的手，走到殿外。秋日的阳光正好，洒在两人身上，暖洋洋的。

“及笄了，是大姑娘了。”陆宴辞低头看着她，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舍，“以后做什么事，要多想想后果，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莽撞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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