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古队收工那天,京西下了场小雨。陆锦颜抱着从遗址带回的一块海棠花瓣形状的陶片,站在公交站台下,看着雨丝斜斜地织着,心里空落落的。
长信宫的发掘已经告一段落,那些出土的文物被送进了博物馆,而她的记忆,却像被雨水泡过似的,愈发清晰。
“姑娘,能借把伞吗?”
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。陆锦颜回头,心脏猛地一缩。
男人穿着件不合时宜的藏青长衫,头发花白,鬓角的银丝在雨里泛着光。他身形挺拔,哪怕站在嘈杂的站台,也带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,尤其是那双眼睛,锐利又深邃,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,像在辨认什么。
是他。
陆锦颜手里的陶片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摔成了两半。她捂住嘴,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,模糊了视线。
怎么会是他?
“你……”男人皱起眉,往前走了一步,声音里带着迟疑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你手里拿的……是什么?”
陆锦颜蹲下身,捡起那半块陶片,指尖抖得厉害:“是……是长信宫的陶片,像海棠花。”
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盯着陶片,又看向陆锦颜通红的眼睛,忽然上前一步,抓住她的手腕。他的手心粗糙,带着常年握笔握剑的薄茧,温度却滚烫得惊人。
“锦颜?”他试探着喊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是你吗?朕的锦颜?”
这一声“朕的锦颜”,像一道惊雷,劈开了时空的壁垒。陆锦颜再也忍不住,扑进他怀里,放声大哭:“父皇!父皇!”
男人僵了一下,随即用尽全力抱住她,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。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断断续续的:“朕找了你好久……朕以为……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”
雨还在下,公交站台的人们奇怪地看着这对相拥而泣的“祖孙”,却没人上前打扰。
陆锦颜埋在他怀里,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墨香混着淡淡的尘土味,像回到了长信宫的午后。她哽咽着问:“父皇,您怎么会在这里?您……”
“朕也不知道。”男人松开她,双手扶着她的肩,仔细打量着她,眼里满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疼惜,“前一刻还在看你小时候的画像,后一刻就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,到处都是铁盒子跑,人穿着古怪的衣裳……朕找了三个月,才找到这里,看到这宫殿的遗址,就想着……你会不会来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牛仔裤和T恤上,眉头又皱起来:“你穿的这是什么?成何体统?”
陆锦颜被他这副既熟悉又陌生的样子逗笑了,眼泪还挂在脸上,嘴角却扬了起来:“父皇,这里是现代,大家都这么穿。”
“现代?”男人显然没听懂,却也没再追问,只是紧紧牵着她的手,像怕她再跑掉似的,“走,带朕去你住的地方,朕饿了,想吃你做的桂花糕。”
“好。”陆锦颜点点头,牵着他往地铁站走,忽然想起什么,回头捡起地上的陶片,小心翼翼地收好。
男人看着她的动作,忽然笑了:“还是这么念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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