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锦颜接到妈妈电话时,正在给父亲读剧本。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海风的气息,林慧笑着说:“宝贝,妈妈明天就到家啦,给你和你爸带了特产!”
“妈,你可算回来了!”陆锦颜笑出声,“爸最近天天念叨你做的鱼香肉丝。”
旁边的陆宴辞听见“鱼香肉丝”,耳朵动了动,却板着脸哼了一声:“谁念叨了?”
陆锦颜捂着话筒偷笑,跟妈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,转头对父亲说:“妈明天回来,您可得表现好点,别总摆您那‘皇帝架子’。”
“朕……我知道。”陆宴辞拿起报纸挡着脸,耳根却有点红。
他跟林慧见过几次,都是视频通话。林慧是位爽朗的中学老师,第一次见他就笑着说“锦颜总说您像老古董,看着倒挺精神”,气得他好几天没理陆锦颜,却偷偷记住了林慧说喜欢吃甜食。
第二天下午,陆锦颜特意提前下班,刚到小区门口,就看见父亲站在楼下,手里拎着个保温桶,背着手来回踱步,像个等家长的孩子。
“爸,您这是……”
“你妈爱喝甜汤,我煮了点银耳羹。”他把保温桶往身后藏了藏,“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陆锦颜心里一暖,刚想说话,就看见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林慧拖着行李箱,穿着花衬衫,戴着草帽,晒得黑了些,却笑得眉眼弯弯。
“妈!”
“锦颜!”林慧放下箱子,张开双臂抱住她,又看向陆宴辞,笑着打招呼,“老陆,好久不见啊!”
陆宴辞愣了愣,把保温桶递过去,声音有点硬:“给你的,甜的。”
“哟,老陆还会做这个?”林慧惊喜地接过来,打开尝了一口,眼睛一亮,“好喝!比外面买的还甜!”
陆宴辞的嘴角悄悄扬了扬,却板着脸说:“顺手做的。”
回家的路上,林慧絮絮叨叨地讲着旅行的趣事,说在海边捡了贝壳,说在古镇喝了米酒,说看到一对老夫妻手牵手散步,像极了她和老陆。陆宴辞没怎么说话,却一直帮她拎着行李箱,走得稳稳的。
晚饭时,林慧做了满满一桌子菜,全是陆锦颜爱吃的。她给陆宴辞夹了块鱼香肉丝:“老陆,尝尝这个,锦颜说你念叨好久了。”
陆宴辞夹起肉丝,没注意到林慧和陆锦颜交换了个眼神,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饭后,林慧从行李箱里翻出礼物——给陆锦颜的是条贝壳手链,给陆宴辞的是顶草编帽,跟她头上的一模一样。
“海边太阳大,你总在楼下下棋,戴着挡挡晒。”她把帽子往他头上一扣,笑得开怀,“看,多般配!”
陆宴辞摸着帽子,有点别扭,却没摘下来。陆锦颜看着眼前的画面——妈妈眉飞色舞地讲着旅行见闻,爸爸低着头听,偶尔应一声,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,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温馨得像幅画。
她忽然想起小时候,妈妈总说“等你爸回来,我们一家三口去海边”,那时她不懂“爸爸”是谁,只觉得这个词很温暖。现在才明白,所谓家,从来不是血缘,而是有人惦记你爱喝的甜汤,记得你喜欢的草帽,愿意陪你把平淡的日子过成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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