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亦臻回家时,陆锦颜正蜷在沙发上看电影,怀里抱着那只兔子玩偶。玄关的感应灯亮起,她头也不抬地喊了声“回来啦”,声音闷闷的,带着点鼻音。
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,走过去时才发现她眼眶红红的,电影屏幕上正放着男女主分别的场景。“又看哭了?”他在她身边坐下,伸手抽走她手里的纸巾,“这部电影不是看过三遍了吗?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他们明明很相爱啊。”她吸了吸鼻子,把脸埋进兔子玩偶里,“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?”
沈亦臻低笑,将她连人带玩偶一起揽进怀里。她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,带着刚洗完澡的清香,眼泪却把他的衬衫洇出一小块湿痕。“现实里不会的,”他低头,吻落在她的发顶,带着安抚的温度,“相爱的人会想办法在一起。”
这个吻很轻,像羽毛拂过,带着心疼的意味。陆锦颜抬眼看他,发现他眼里映着屏幕的光,却比任何画面都温柔。
第二周陆锦颜感冒了,裹着被子缩在沙发上打喷嚏。沈亦臻端着药走过来时,她正对着窗外的雨发呆,嘴唇干得起皮。
“张嘴。”他把药递到她嘴边,又拧开温水瓶盖。
她皱着眉咽下药,苦得直吐舌头。沈亦臻突然俯身,指尖抬起她的下巴,吻落在她的唇角——不是缠绵的深吻,只是用舌尖轻轻舔过她嘴角残留的药味,动作快得像错觉。
“苦吗?”他退开些,眼里带着笑意。
陆锦颜的脸颊“唰”地红了,感冒药的苦味似乎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冲淡了,只剩下他唇上残留的薄荷牙膏味。这个吻带着点恶作剧的俏皮,却让她心跳漏了半拍。
吵架是半个月后的事。起因是她偷偷把他珍藏的漫画借给了弟弟,被他发现时,书角已经卷了边。沈亦臻难得板起脸,语气带着不悦:“说了多少次,那套书不能外借。”
“不就卷了点边吗?我帮你压平就是了!”她也来了脾气,把书往桌上一摔,“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?”
客厅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。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,突然伸手将她拽进怀里。她挣扎着捶他,却被他抱得更紧,下巴抵在她发顶,声音闷闷的:“不是小题大做,是怕你不重视我的宝贝。”
陆锦颜的动作僵住。他的宝贝,除了那套漫画,还有她。
他低头,吻落在她的额角,带着歉意的温度,轻轻辗转:“下次想看,我陪你一起看,好不好?别再借给别人了。”
这个吻带着懊悔和笨拙的示好,像在小心翼翼地修补被吵架划破的裂痕。她吸了吸鼻子,抬手抱住他的腰,把脸埋进他怀里:“……知道了,下次不借了。”
结婚纪念日那天,沈亦臻带她回了大学母校。走在熟悉的林荫道上,他突然停下脚步,指着某棵香樟树:“还记得吗?你大二时在这里跟我告白,紧张得把‘我喜欢你’说成了‘我想吃你’。”
陆锦颜的脸瞬间爆红:“你还好意思提!都过去多少年了!”
他低笑,将她按在树干上,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,碎成斑驳的光点。这个吻带着回忆的甜味,从唇角辗转到耳垂,像复刻当年她红着脸跑开时,他没说出口的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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