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黑料发酵时

公益漫展的星空灯还没做完，网络上的风暴就先来了。

季临蹲在工作室的地板上粘星星贴纸，手机突然在口袋里疯狂震动。他瞥了眼屏幕，“夜鸦 耍大牌”的词条后面跟着个刺眼的“爆”字。

祁乐的声音从电脑前传来，带着压抑的怒火：“该死！有人把我们推掉游戏代言的事捅出去了，说你‘嫌钱少看不起手游’。”

季临的动作顿住了，指尖的胶水蹭到星星贴纸上，晕开个小小的污点。他凑过去看屏幕，某八卦号的长文里，赫然放着祁乐被拍的那张照片——他盯着合同的侧脸被截出来，配文“内部人士透露，夜鸦因私人恩怨拒接合作，致工作室陷入危机”。

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：

【果然高冷都是装的，不就是嫌钱少吗？】

【之前还吹什么“纯粹创作”，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】

【有没有可能是那个UP主想蹭热度？毕竟谁不知道他舔夜鸦舔得厉害】

季临的手指攥紧了衣角，指甲几乎嵌进肉里。这些话像十年前那些指责他“玩物丧志”的声音，密密麻麻钻进耳朵里。

“别信这些。”祁乐关掉网页，伸手想碰他的肩膀，却被季临躲开了。

“躲什么？”祁乐的声音有点受伤，“我们不是说好一起面对吗？”

“面对什么？”季临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面对你引来的麻烦？”话一出口，他就后悔了——他明明知道，祁乐只是想快点让工作室站稳脚跟。

祁乐的手僵在半空，红绳手链滑到手腕内侧。他张了张嘴，最终只是低声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
这时，苏姐的电话打了进来，语气凝重：“小临，你们被搞了。那个八卦号背后是林萱父亲的公司，他们想逼你们接下那个游戏代言。”

季临猛地抬头，看向窗外——林萱今天来过，送了些“自制曲奇”，临走时还拍了拍祁乐的肩膀，说“别太担心合同的事”。

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圈套。

“我去找林萱。”祁乐抓起外套就往外走，脚步快得像阵风。

“回来。”季临突然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，“现在去找她，只会让事情更糟。”

他打开自己的加密相册，里面存着三年前被网暴时的截图——和现在的评论区惊人地相似。那时他躲在家里三个月，靠着手办修复一点点找回自己，而现在...他看向祁乐泛红的眼眶，突然不想再躲了。

“我们有证据。”季临点开录音文件，里面是昨天林萱来访时的对话，她不小心说漏了“我爸说必须拿下这个合作”。

祁乐的眼睛亮了亮：“我还有合同修改记录，能证明是甲方要求改核心设定在先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，之前的隔阂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冲散了。

深夜的工作室亮着灯，季临在剪辑回应视频，祁乐在整理证据链。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两人脸上，季临突然说：“下午的话，我收回。”

祁乐正在打字的手顿了顿，嘴角慢慢扬起：“我知道。”他凑过去，在季临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，“奖励你的。”

季临的脸瞬间红透，抓起个星星挂件砸过去：“专心干活！”

但他们没注意到，祁乐放在桌角的备用手机屏幕亮了一下，弹出条林萱的消息：【阿乐，我知道是谁干的，明天见面告诉你？】

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，像谁布下的又一张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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