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宣之死以凡人之躯赴一场同生共死 (2-1)

灵珑塔的烈焰还在翻腾，游戏世界的另一端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——许宣来了。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衫，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馒头，显然是刚从《白蛇传》的书中世界赶来，连气息都带着江南水乡的温润。

“素贞！”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恶魔系统黑影盯上的白素贞，脸色瞬间发白，冲过去就想拉她后退。

白素贞也愣住了，眼底闪过惊慌：“许宣？你怎么来了？快走！这里危险！”

“我不走。”许宣紧紧抓住她的手，掌心全是汗，却握得很稳，“我在书中世界感觉到你有危险，就顺着那道传送裂缝跑来了。不管是什么东西，我都陪着你。”

他只是个凡人，没有法力，没有武器，连面对黑影时身体都在微微发抖。可他挡在白素贞身前的样子，却异常坚定。

“又来个送死的。”恶魔系统的黑影发出嗤笑，凝聚出一把黑色的骨刃，“正好，省得我一个个动手——先杀了这凡人，再收拾你。”

骨刃带着风声刺向许宣。白素贞想推开他，却被他死死按住：“素贞，别动！”

“噗嗤——”

骨刃刺穿了许宣的胸膛。他闷哼一声，却没松开白素贞的手，反而抱得更紧了些。黑色的毒液顺着伤口蔓延，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。

“许宣！”白素贞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，“你为什么这么傻！你斗不过它的！”

“能……陪你……就不傻……”许宣的声音越来越轻，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，“以前……都是你护着我……这次……换我……”

他的手慢慢垂落，身体软软地倒下去，却还保持着抱着白素贞的姿势。毒液已经蔓延到心脏，他彻底没了气息。

“不——！”白素贞抱着他的尸体，第一次在游戏世界里失态地哭出声。

恶魔系统的黑影在旁边得意地晃动：“看到了吗？这就是你在意的凡人——脆弱得像张纸，死了都帮不了你。现在满意了？”

白素贞慢慢抬起头，眼泪还挂在脸上，眼神却冷得像冰。她轻轻放下许宣，站起身，周身的水汽开始凝聚，竟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汹涌。

“你很恶心。”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用感情当武器，用无辜者的命当游戏——你和你创造的这一切，都让人恶心。”

她没说“我要杀了你”，也没说“我不会认输”，可那双眼睛里的决绝，比任何狠话都更有力量。水汽在她掌心凝聚成冰刃，闪着寒光。

万界屏幕的弹幕里，有人发：“白素贞要爆发了。”

是啊，她爆发了。不是因为害怕，不是因为愤怒，是因为那个为她死的凡人许宣，是因为对这肮脏游戏的彻底厌恶。

恶魔系统的黑影似乎被她的气势惊到，下意识后退了半步：“装什么清高？他已经死了！你再厉害，也救不活他！”

“我知道。”白素贞的冰刃指向黑影，“但我可以让你，付出代价。”

游戏世界的水汽越来越浓，渐渐化作漫天飞雪。聂小倩默默站到她身边，指尖的磷火在雪光里格外明亮——就算只剩她们两个，也不会再任人宰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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