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心扉 (4-2)

"你篡改记忆..."叶青如手指深深掐进温暖下巴，"把母亲做成系统..."

温暖突然诡异地笑了。她碎裂的脸皮簌簌掉落，露出底下精密的金属骨骼："姐姐终于想起来了。"数据流从她七窍喷涌而出，"但你知道母亲为什么选择你吗？"

雨幕在瞬间蒸发。叶青如眼前闪过无数画面：母亲实验室里排列的培养舱，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与她长相相似的少女；温暖站在控制台前，微笑着按下清除键...

"因为你是唯一活下来的实验体啊。"温暖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，同时有冰冷金属抵住叶青如后心，"母亲的爱，从来都是批量生产的。"

叶青如猛地旋身，雨刃与数据枪碰撞出刺目火花。温暖的真身悬浮在半空，粉色襦裙化作液态金属装甲，瞳孔里的金光连成诡异的光环。

"这次轮回我做了升级。"她指尖弹出数十根数据链，刺入周围弟子的天灵盖，"让你体验下众叛亲离的——"

话没说完，一道青光劈开雨幕。苏临渊持剑落在殿前，道袍被血浸得发黑，锁骨下的蜘蛛淤青却消失了。他剑尖直指温暖："你在我元神里种的东西，我加倍还给你。"

温暖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。她急速后撤，却撞上不知何时展开的青铜结界。玉衡子站在阵法中央，罗盘正在他掌心疯狂旋转："苍南历四百二十三年七月初六——这是你穿越的准确时间点。"

叶青如突然明白了。她雨刃一挥，斩断连接弟子们的数据链，飞身掠向结界中央。温暖尖叫着释放出全部数据流，却在触及青铜屏障的刹那被反弹回去。

"时间锚点。"苏临渊咳着血笑道，"老道士算准了你会..."

温暖的身体开始坍缩。她疯狂攻击着结界，金属骨骼在数据风暴中扭曲变形："你们杀不死我！主系统已经记录了所有——"

叶青如的雨刃刺入她眉心。没有鲜血，只有爆裂的数据碎片。在温暖完全消散前，她突然抓住叶青如手腕，指甲变成数据针扎进皮肤："你以为赢了吗？母亲系统里藏着更大的..."

话音戛然而止。叶青如抽回手，看着温暖化作漫天光点。雨不知何时停了，阳光穿过云层照在青铜结界上，映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。

玉衡子突然喷出一口血。青铜面具裂开一道缝，露出底下腐烂的皮肉："时间不多了...她没说谎..."

苏临渊踉跄着扶住柱子。他衣襟里掉出半块青铜残片，正是之前在松林里用过的那块："青如...主系统可能真的..."

叶青如低头看自己掌心。被数据针刺破的伤口正在渗出金色代码，与锁骨接口产生共鸣。熟悉的灼烧感从脊椎窜上来，她眼前又开始闪现培养舱的画面。

"去剑冢。"玉衡子挣扎着结印，"那里有..."

结界突然剧烈震动。宗主不知何时挣脱了禁锢，手中玉玺迸发出血红光芒："逆徒！今日我要清理门户！"

苏临渊猛地推开叶青如。玉玺红光穿透他胸膛时，少年道士居然在笑："这次...总算没站错队..."

叶青如接住他倒下的身体。苏临渊的血染红了她前襟，温度烫得惊人。她想起松林里那个挡在她面前的少年，想起他爆成光团前喊的那句"抓紧我"。

"其实..."苏临渊艰难地抬起手，指尖碰到她脸颊，"第三次轮回的时候...我就..."

玉玺第二道红光袭来时，叶青如挥刃斩断了它与宗主之间的因果线。玉玺在半空炸成粉末，宗主惨叫着捂住突然腐烂的右手。她抱起苏临渊走向殿外，每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血莲。

"别睡。"她声音哑得不像自己，"告诉我第三次轮回的事。"

苏临渊瞳孔开始扩散。他嘴唇动了动，吐出的却是黑色数据流："小心...母亲..."

玉衡子的青铜罗盘突然飞到叶青如头顶。老道士用最后的力气结印，整个戒律堂开始崩塌："走！去剑冢！现在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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