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穹裂处界门开 (5-1)

天裂开的口子越来越大，那些从里面出来的玄甲人站在云层上，像一座座会动的铁塔。他们心口的青铜罗盘转得飞快，发出嗡嗡的响声，震得人耳朵疼。为首那个面具人举起手，十二道黑气就从罗盘里钻了出来，落地变成十二只眼睛发光的怪物。

叶青如握紧苏临渊的手，感觉他掌心 sweaty 的。她偏过头，看见他眼角有细纹在蓝光里若隐若现，这是他魂体从来没有过的细节。断离剑在手里抖得厉害，剑身的符文亮得刺眼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蹦出来。

"别怕。"苏临渊把她往身后拉了半步，语气还是那么稳。可叶青如看见他另一只手悄悄结了个诀，指尖蓝光闪得不正常，"这些是傀儡兵，认罗盘不认人。"

怪物嘶吼着扑过来，爪子带起的风刮得人脸生疼。叶青如反手一剑劈出去，赤红剑气把最前面那只怪物懒腰斩断。可断口处涌出来的不是血，是跟青铜罗盘里一样的黑雾，转眼又凝成新的爪子。

"斩罗盘！"苏临渊突然提高声音。他身上蓝光暴涨，硬生生把三只怪物震飞出去。叶青如趁机翻身跃起，断离剑带着残影刺向最近那个玄甲人的胸口——剑尖撞上罗盘的瞬间，像扎进了烧红的烙铁，烫得她手一抖。

"咯咯咯——"玄甲人喉咙里发出齿轮转动的声音，反手就抓住她的手腕。那力道大得吓人，叶青如听见自己骨头咯吱作响。更要命的是，玄甲人手心有个吸盘似的东西，正吸着她的血往罗盘里送。

"阿如！"苏临渊一拳砸在玄甲人后脑勺。面具碎了，露出底下没有脸的空腔，全是密密麻麻的青铜管子。趁着玄甲人动作停顿的瞬间，叶青如咬着牙把剑拧了半圈，总算从罗盘里拔出来。血珠溅在剑身上，苏临渊的名字突然变得滚烫。

"检测到反抗程度提升。"为首的面具人开口，声音像是同时有十几个人在说话，"启动饱和攻击。"

剩下的十一个玄甲人同时动了。他们站成个圆圈，罗盘里射出的黑气在中间绞成漩涡。叶青如感觉那漩涡里有股熟悉的吸力，跟当年温暖系统把叶家亡魂吸走时一模一样。

苏临渊突然抱住她的腰，带着她往后急退。叶青如踉跄着站稳，看见刚才站的地方地面正往下陷，露出底下黑漆漆的洞口，里面隐约有无数只手在抓挠。

"血脉锁不只是锁修为的。"苏临渊的声音有点喘，蓝光比刚才淡了不少，"是他们用来筛选'容器'的装置。"他看向那些玄甲人，眼神复杂，"你母亲当年发现了这个秘密，所以......"

话没说完，三个玄甲人突然从天而降，把他们团团围住。罗盘转动的声音震得叶青如头晕，她看见自己和苏临渊的影子在地上扭曲，像是被无形的线扯着。

"叶寒江的青铜碎片。"苏临渊突然低声说，"你捡了吗？"

叶青如一愣，摸了摸乾坤袋。刚才祠堂里太乱，她好像随手把那东西塞进去了。指尖碰到碎片的瞬间，外面的玄甲人突然集体后退半步，罗盘的光芒明显暗淡下来。

"果然。"苏临渊眼神亮了，"他们怕这个——怕不完整的钥匙。"他握住她拿碎片的手，按在断离剑的剑镡上，"用你的血激活它。"

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，叶青如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。血滴在青铜碎片上，那东西突然像活过来似的，顺着断离剑爬上去，在苏临渊的名字旁边组成半朵莲花形状。

十二玄甲人同时后退，发出刺耳的警报声："检测到钥匙污染......启动清除程序......"

"就是现在！"苏临渊拉着叶青如冲向圆圈最薄弱的西北角。断离剑带着青铜碎片，像切豆腐似的劈开黑气漩涡。叶青如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，不是血，是某种带着机油味的银色液体。

冲出包围圈的时候，她回头看了一眼。那些玄甲人正互相攻击，罗盘的光芒忽明忽灭。为首的面具人发现他们跑了，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，带着剩下五个没发疯的玄甲人追了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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