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临渊冲进来的动作带着风,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,带起一片消毒水气味。他一眼就看见叶青如被皮带勒出红痕的手腕,眉头立刻拧了起来。
"温医生,"苏临渊的声音比外面的天空还冷,"谁允许你绑住病人的?"
温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,随即又恢复那副无辜模样,手指卷着电击枪的电线:"苏医生来得正好,叶师姐情绪不稳定,刚才差点把粥碗砸我脸上。医护条例说..."
"我是她的主治医生。"苏临渊打断她,径直走到病床边,手指按在皮带搭扣上,"解开。"
叶青如盯着他白大褂口袋里的冰晶莲花坠子。那枚吊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,在惨白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,和记忆里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那朵凝神雪莲一模一样。
"苏医生这是做什么?"温暖往前一步,电击枪有意无意地蹭过苏临渊的手臂,"院长特别交代过,104床病人有严重暴力倾向..."
苏临渊侧过身避开她的触碰,钥匙插进皮带扣发出咔嗒轻响。叶青如的手腕重获自由,她立刻蜷缩手指,掌心那道青光印记烫得惊人。
"病人现在需要休息。"苏临渊脱下自己的白大褂,罩在叶青如身上。衣服上带着淡淡的雪松味,混着医用酒精的气息,竟奇异地让她想起苍南大陆的初雪。
温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她跺了跺脚,转身摔门而去,金属托盘在走廊里发出刺耳的拖拽声。
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。苏临渊收起皮带,目光落在叶青如手腕的红痕上,眼神复杂。
"感觉怎么样?"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怀表,表盖翻开的瞬间,叶青如看见那朵冰晶莲花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中。
"那是我的东西。"叶青如的声音陡然拔高,伸手就去抢。怀表冰凉的金属外壳刚碰到指尖,病房的喇叭突然发出刺啦噪音。
"叶、叶师姐?"断断续续的女声从里面传来,带着电流杂音,"救、救命..."
是云溪的声音!
叶青如猛地抬头看向喇叭,苏临渊的手指却先一步按下开关,噪音戛然而止。他合上怀表,放回口袋时动作故意放慢了半拍,像是在刻意展示那个吊坠。
"幻觉又加重了?"苏临渊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药瓶,倒出两粒白色药片,"医生说这是新进口的镇定剂,吃了就不会听见奇怪的声音。"
药片在他指间滚动,反射出冷光。叶青如盯着他的眼睛——这双清澈如溪的眸子深处,藏着她曾无比熟悉的算计。
"苏临渊,"她突然笑了,声音低哑,"你和温暖,谁是这个世界的背叛者?"
苏临渊递药片的手顿在半空。窗外的风突然变大,卷起窗帘拍打玻璃,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,像极了藏魂狱里那些挣扎的冤魂。
他慢慢收回手,将药片丢回瓶子。"看来你的情况比我想的更严重。"他绕过病床,站到窗前,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,"昨天安保室的监控显示,你把护工推进了开水间。"
叶青如的心脏骤然缩紧。她记得那个护工——右耳缺了一小块,笑起来露出两排黄牙,和苍南大陆那个背叛她的杂役弟子长得一模一样。
"他想偷我枕头下的刀。"她下意识地说。
"一把磨得只剩剑柄的水果刀。"苏临渊转过身,白大褂领口松了两颗扣子,露出锁骨上淡青色的纹路——那是当年他布下诛仙阵时,被反噬留下的阵法印记。
叶青如的呼吸停滞了。那个印记在苍南大陆随着他的元神一起消散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"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外域人,没有藏魂狱,更没有什么诛仙阵。"苏临渊一步步逼近,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在倒计时,"长恒宗早在三百年前就毁于一场山洪,苍南大陆..."
"住口!"叶青如突然掀起床单,针头从手背扯出,血珠溅在洁白的被单上,开出细小的红梅,"你明明死在了我剑下!元神俱灭,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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