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溪 (4-2)

"叶师姐，你真的病得很重。"温暖突然尖叫起来，"苏医生，快给她注射镇静剂！她又产生幻觉了！"

苏临渊没动，只是看着叶青如的眼睛："你还记得多少？"

"记得你在桃花林里教我御剑，记得你说要娶我做道侣，记得你在诛仙台上亲手启动阵法。"叶青如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千钧之力，"也记得你在标本室里对我说，'这次是真的结束了'。"

苏临渊猛地抓住她的手腕，力道之大让叶青如忍不住皱眉："别说了！"

"怎么？"叶青如挑眉，"被我说中痛处了？还是怕温暖知道，你这个完美的棋子其实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？"

"你到底想怎么样？"苏临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。

"我想出去。"叶青如直视着他的眼睛，"我要去找云溪，我要毁了温暖的系统，我要结束这该死的循环。"

苏临渊沉默了片刻，然后松开她的手腕："我帮你。"

温暖突然笑出声："苏医生，你是不是也被她传染了？帮一个疯子逃跑？院长知道了会..."

"院长不会知道。"苏临渊打断她，从口袋里掏出串钥匙，"五分钟后，消防通道的监控会出现三分钟故障。这是标本室的钥匙，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。"

叶青如接过钥匙，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。钥匙串上挂着个小小的剑形吊坠，是她当年亲手刻的，送给苏临渊当护身符。

"为什么帮我？"叶青如忍不住问。在过去的48次循环里，苏临渊总是在最后关头才选择站在她这边，可这一次，他竟然这么快就妥协了。

苏临渊没回答，只是转身走到窗边，背对着她："快去。"

叶青如看了他一眼，又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温暖，转身冲出病房。走廊里静悄悄的，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荡。她攥紧钥匙串，吊坠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，但她却觉得无比清醒。

这次一定要成功。她对自己说。一定要结束这一切。

消防通道的门果然没锁。叶青如推门进去，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，让她忍不住脚步一顿。她想起母亲临死前，也是在这样一个弥漫着栀子花香的午后，将那枚冰晶莲花吊坠塞到她手里，说："青如，记住，无论发生什么，都要保护好自己。"

眼泪突然涌了上来。叶青如抹了把脸，继续往下跑。她不能哭，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。

标本室在地下室B区，和上次循环里一样。叶青如用钥匙打开门，里面漆黑一片，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。她摸索着找到开关，灯亮起的瞬间，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。

房间里摆满了玻璃罐，每个罐子里都浸泡着一个人，或者说，曾经是人的东西。他们的身体被黑色的液体包裹着，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，像是在做什么美梦。

叶青如的目光扫过标签：1号：玉衡子残魂（2019.07.15提取）；2号：叶寒江毒囊（2020.03.22提取）；3号：云溪灵力核心（2023.08.17待提取）...

她的心猛地一沉。云溪果然在这里。

叶青如走到3号罐子前，里面的女孩闭着眼睛，嘴角挂着和其他罐子里的人一样的微笑。她的手腕上戴着串红木珠子，正是云溪的本命法器。

"云溪。"叶青如轻轻呼唤，声音颤抖。

罐子里的女孩突然睁开眼睛，空洞地看着她："师姐，救我..."

叶青如的心脏骤然缩紧。她伸手想要打开罐子，却发现罐子被牢牢锁着。她急得团团转，突然想起苏临渊给她的钥匙串上还有一把小钥匙。她手忙脚乱地找到那把钥匙，插进锁孔。

咔嗒一声，锁开了。叶青如掀开盖子，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，让她忍不住捂住鼻子。她伸手想要将云溪拉出来，却发现云溪的身体竟然像液体一样，从她的指缝间流走了。

"这是怎么回事？"叶青如惊慌失措。

"因为她已经不是完整的人了。"温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，带着冰冷的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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