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碎心惊，情根深种 (3-2)

顾则看着这一幕，突然觉得手里的糖糕不甜了。他看着怀玉被三人围着，笑得一脸天真，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——要是怀玉只对自己笑就好了。这念头刚冒出来，就被他按了下去，脸颊烫得能煎鸡蛋。

午后，四人去后山寻草药。顾则边走边给怀玉讲草药的名字，什么当归能补血，枸杞能明目，说得头头是道。怀玉听得认真，时不时点头，还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拔起一株，捧在手里像捧着什么宝贝。

离枢跟在后面，看着怀玉蹲在地上的背影，裙摆沾了点泥土，却显得愈发鲜活。他想起自己未化形时，沉在池底数着年轮，那时的天地是冷的，直到怀玉来了，才像突然照进一束光，把他这潭死水搅得活泛起来。

长玦则走在最前面，看似在开路，余光却总落在怀玉身上。他看见有根树枝要刮到怀玉的头发，伸手就把树枝折断；看见地上有块石头，抬脚就踢到一边。这些小动作做得自然，连他自己都没察觉。

走到一处陡坡，怀玉没留神，脚下一滑，惊呼一声就要往下滚。离枢眼疾手快，伸手就去抓，却见长玦比他更快，一把将怀玉捞进怀里，稳稳抱在胸前。

“笨死了，”长玦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，手却把怀玉抱得极紧，“走路都不看路吗？”

怀玉埋在他怀里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，还有猎来的野物气息，这些气息混在一起，竟让人莫名安心。他抬头，正好对上长玦的眼，那双总是带着桀骜的眼里，此刻竟盛满了担忧，像被风吹皱的湖面。

离枢站在一旁，看着怀玉在长玦怀里，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，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他默默收回伸出的手，指尖在袖中攥得发白，红瞳里的颜色越来越深。

顾则也看得心头一紧，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，却又停住——他没长玦那么快的身手，也没离枢那么深的灵力，若是怀玉真的摔下去，他怕是只能跟着跳下去。

长玦抱了半晌，才猛地回过神，像被烫到似的把怀玉放下来，耳根红得能滴出血。“下次再这么笨，就让你自己滚下去。”他梗着脖子说完，转身就往前走，脚步却有些慌乱。

怀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，刚才被长玦抱着时，心脏跳得好快，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他看着长玦的背影，又看看离枢泛红的眼，还有顾则紧张的脸，突然觉得这三个人好奇怪，却又说不上哪里怪。

回到住处时，天已经擦黑了。离枢把怀玉叫到屋里，从柜子里翻出个小盒子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串桃木手链，上面刻着小小的玉纹。“戴上，”离枢的声音有些发哑，“山里湿气重，这个能辟邪。”

怀玉乖乖伸出手腕，看着离枢仔细地为他系好，指尖偶尔擦过他的皮肤，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。“离枢哥哥，你手真巧。”怀玉由衷地赞叹道。

离枢没说话，只是看着那串手链在怀玉腕上晃悠，心里默默想：这样，就像把你系在我身边了。

长玦不知何时站在门口，看着这一幕，眉头皱得死紧。他转身回屋，翻箱倒柜找出块自己化形时带的凤羽，借着月光打磨起来。他手笨，磨得歪歪扭扭，却磨得极认真，像是在打磨一件稀世珍宝。

顾则也没闲着，从包里翻出个小瓷瓶，里面是他爹配的药膏，专治跌打损伤。他想送给怀玉，却又怕被离枢和长玦笑话，只能揣在怀里，想着等怀玉明天再摔了跤，就赶紧拿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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