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却把那锦袍人的话记在了心里。夜里他躺在床上,摸着怀里的羊脂玉,总觉得那玉在发烫,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。
离枢坐在天池边,对着满池月影发呆。他知道天界不会善罢甘休,怀玉的身世一旦暴露,往后的日子怕是难得安宁。他摸出那块为怀玉刻了一半的玉牌,上面的缠枝莲刚刻到一半,指尖却突然一顿——若是怀玉真要离开,他该怎么办?
长玦的石屋里,剑光彻夜未歇。他在石墙上刻满了天界神官的名字,每个名字上都划着深深的剑痕。他想起当年被天界抛弃的滋味,绝不能让怀玉也落得那般下场。
顾则在山下翻遍了父亲的医书,却找不到任何关于神象族的记载。他只能把那半块被金链打碎的冰墙碎片揣在怀里,心里默默祈祷,那些穿锦袍的人再也不要上山。
几日后,怀玉去后山采蘑菇,竟在山坳里撞见个熟人。
是那日锦袍人的随从,此刻正被几只山妖围攻,身上的仙力微弱得几乎看不见。怀玉本想转身就跑,却见那人被山妖撕得衣衫褴褛,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喊着“陛下……救我……”
“离枢哥哥说,见死不救会烂良心。”怀玉咬咬牙,捡起块石头就朝山妖砸去。
山妖被激怒,转头扑向怀玉。怀玉吓得闭紧眼睛,却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,只听见“噗嗤”一声,山妖的惨叫声戛然而止。
他睁开眼,见长玦站在面前,手里捏着根沾了血的树枝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“谁让你多管闲事?”长玦的声音发颤,抓着怀玉的胳膊仔细检查,见他没受伤,才松了口气,却又忍不住斥道,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……”
他没说下去,只是把怀玉紧紧搂在怀里,力道大得像要把人揉进骨血里。
离枢和顾则随后赶到,见怀玉没事,皆是松了口气。离枢看着那奄奄一息的随从,红瞳里杀意翻涌,却被怀玉拉住手腕。“离枢哥哥,别杀他。”怀玉仰着脸,眼里满是恳求,“他好像……也很可怜。”
离枢看着他纯净的眼,终是没忍心拒绝,只是挥手凝出冰链,将随从捆在树上。“天亮就让他滚。”
回去的路上,长玦一路都没说话,只是死死牵着怀玉的手,指节捏得发白。怀玉能感觉到他在发抖,像只受惊的兽。“长玦哥哥,我错了。”怀玉小声道歉,“我不该乱闯。”
长玦猛地停下脚步,转身看着他,眼眶泛红:“错在哪了?”
“我不该管别人的闲事,让你担心了。”
“不是。”长玦的声音发哑,“你错在……没先顾好你自己。”
怀玉愣住了,看着长玦泛红的眼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。他突然想起离枢夜里偷偷抹泪的样子,想起顾则塞给他糖糕时的脸红,原来这些人,都在为他担心啊。
回到住处,离枢把怀玉叫到屋里,从柜子里翻出件厚厚的披风,上面绣着密密麻麻的玉纹。“穿上,”离枢的声音有些发哑,“以后没我和长玦陪着,不许出院子。”
怀玉乖乖穿上披风,只觉得暖和得紧,连带着心里都暖烘烘的。他看着离枢红瞳里的担忧,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:“离枢哥哥,我不走。”
离枢浑身一僵,伸手回抱住他,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了。“嗯。”他的声音发颤,红瞳里水汽氤氲,“别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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