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玉被这阵仗吓了一跳,拉着顾则往后退:“我不是仙使,我叫怀玉。”
离枢上前收起令牌,沉声道:“放人,滚。”
张捕头连滚带爬地松了老妇人,富商也屁滚尿流地跑了。老妇人对着怀玉连连磕头,哭得老泪纵横:“多谢小神仙救命!多谢小神仙!”
怀玉手足无措,顾则连忙扶起她:“婆婆快起来,怀玉他不是……”
话没说完,怀玉突然抓住离枢的衣袖,小声问:“离枢哥哥,凡界的人,都这样吗?”
离枢看着他眼里的迷茫,心口像被什么堵住。他三百年没踏足凡界,竟忘了这里的人心,是用秤都称不准的东西——有人为了碎银折腰,有人为了情义舍命,更有人披着人皮,行着恶鬼的勾当。
“不全是。”离枢蹲下身,轻轻擦掉他嘴角的馄饨汤,“就像山里有好妖,也有坏妖。”
长玦则把怀玉拉到身边,指了指街角卖花的姑娘:“你看,她刚才偷偷给你塞了朵栀子花,不是坏人吧?”
怀玉低头,果然看到袖袋里藏着朵洁白的花,香气清清淡淡的。他突然笑了,眉眼弯成月牙:“嗯,像顾则哥哥画的野菊。”
顾则耳尖一红,挠着头笑:“等找到地方住,我给你画满屋子的花。”
夜里,四人住进了镇上的客栈。怀玉躺在床上,听着窗外的虫鸣,突然想起离枢说的话——原来人心真的像杆秤,有人重如泰山,有人轻如鸿毛。
他摸出那朵栀子花,花瓣上还带着露水。正看得入神,窗外突然闪过道黑影。怀玉屏住呼吸,看见黑影落在对面的屋顶上,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瓷瓶。
是给那富商送东西的人?
怀玉悄悄爬起来,想叫醒离枢,却见黑影突然转身,月光照在他脸上——竟是个眉眼温柔的女子,嘴角还沾着点血迹。
女子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,朝他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尖尖的獠牙。
怀玉吓得缩回手,心脏怦怦直跳。
这时,离枢推门进来,红瞳在夜里亮得惊人:“怎么醒了?”
怀玉指着窗外:“有……有个姐姐,她长了尖牙。”
离枢探头一看,屋顶早已空无一人,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血腥味。他脸色骤变,猛地攥紧怀玉的手腕:“是血妖。凡界最近不太平,怕是……”
话没说完,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叫,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脆响。长玦和顾则也冲了进来,脸色凝重。
“外面来了好多血妖,见人就咬。”长玦握紧了剑,“是冲着我们来的?”
离枢却看着怀玉,红瞳里满是不安:“不,是冲着神象族的灵力来的。凡界灵气稀薄,他们早就饿疯了。”
怀玉看着窗外亮起的火光,突然想起老妇人哭红的眼,想起卖花姑娘递给他栀子花时的笑。他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:“我们不能让他们害人。”
离枢看着他眼里的光,突然明白——这孩子就算知道了人心险恶,也还是学不会袖手旁观。就像三百年前的神象族人,明知会陨落,还是选择挡在众生身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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