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火试炼，玉心初明 (3-2)

“找死！”离枢目眦欲裂，红瞳里燃起血色，周身寒气大盛，瞬间将女子冻成冰雕。他挥手打碎冰雕，转身抱住软倒的怀玉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“怀玉，撑住！”

金光散去，剩余的血妖见势不妙，纷纷逃窜。客栈外恢复了寂静，只剩下燃烧的火光和伤者的呻吟。

怀玉趴在离枢怀里，看着顾则肩上的血染红了地面，突然觉得心口好痛。他伸出手，想去碰顾则的脸，却被离枢按住。

“别费力气。”离枢的声音发哑，红瞳里满是后怕，“长玦已经去叫大夫了，他不会有事的。”

长玦确实跑出去了，可镇上的大夫要么被血妖所伤，要么早就吓得躲了起来。他撞开一家又一家药铺的门，心急如焚，直到看见街角那间亮着灯的小药馆——是顾则父亲的铺子。

顾大夫正在收拾药材，见他浑身是血地冲进来，吓了一跳。“顾则呢？”长玦抓住他的手腕，声音嘶哑。

顾大夫脸色一变，抓起药箱就往外跑：“我儿子怎么了？”

回到客栈时，顾则已经昏迷过去，嘴唇发白。顾大夫剪开他的衣袖，看到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时，手抖得厉害。“是血妖的毒。”他声音发颤，拿出银针扎在顾则的穴位上，“这毒会噬心，晚一步就……”

怀玉听得眼泪直流，抓住顾大夫的衣袖：“伯伯，救救他，求你了。”

顾大夫看他一眼，叹了口气：“我尽力。但这毒霸道得很，需要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看向怀玉，“需要蕴含灵力的东西做药引。”

离枢立刻拿出块玉佩，上面的灵力波动柔和：“用这个。”

顾大夫接过玉佩，碾碎了混进药膏里，小心翼翼地涂在顾则的伤口上。“能不能挺过去，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
夜里，怀玉守在顾则床边，看着他苍白的脸，心里像被塞了团乱麻。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，力量是有代价的——他用灵力救了镇上的人，却没能护住想护的人。

离枢走进来，将一件披风盖在他身上：“别多想，他会好起来的。”

怀玉抬头，眼里满是迷茫：“离枢哥哥，我是不是做错了？如果我没用灵力，血妖就不会这么疯狂，顾则哥哥也不会……”

“没有错。”离枢打断他，红瞳里映着烛火，“三百年前，神象族人也是这样选择的。他们知道会有牺牲，却还是选择站出来，因为总有人要守护些什么。”

怀玉似懂非懂，却想起那名化作虚影的女子说的话——“守好你的心”。原来守护不止是用力量，更是要守住那颗愿意为别人疼、为别人怕的心。

他轻轻握住顾则的手，掌心传来微弱的温度。“顾则哥哥，你快点好起来。”怀玉小声说，“等你醒了，我让你画一百个我，画成什么样都好看。”

窗外，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，落在顾则的脸上，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微光。

而他们不知道的是，凌越正站在客栈的屋顶上，看着这间亮着灯的屋子，指尖捏着块破碎的令牌。他能感觉到怀玉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强，也能感觉到暗处窥伺的目光越来越多——魔尊的人，天界的眼线，还有那些闻着血腥味而来的妖物，都在等着一个机会。

“看来，得给你们找个更安全的地方了。”凌越轻声呢喃，转身消失在夜色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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