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暴富的声音

陈白云正趴在茶几上涂画稿，笔尖刚蘸上金色颜料，就听见身后传来个陌生的男声——低沉又带着点机械感，像银行播报员的声线：

“微信到账，2亿元。”

他手一抖，金色颜料在画纸上洇出个小疙瘩。转头一看，陈楚默正靠在沙发上，手里捏着个空矿泉水瓶，嘴角压着笑意。

“哥？是你在说话？”陈白云瞪大了眼。这声音和哥哥平时的语调完全不同，浑厚又清晰，连尾音的顿挫都像模像样。

陈楚默没回答，清了清嗓子，换了个更贴近电子音的腔调，对着空气说：“支付宝到账，2亿元。”

这次的声音更像了，连“亿元”两个字的重音都和真正的到账提示一模一样。陈白云扑过去抢他手里的水瓶：“你啥时候会这个了？之前怎么从没说过！”

“大学时帮社团配过广播剧。”陈楚默笑着躲开，指尖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下，“那时候缺人，什么都得学着做。”

他顿了顿，又换了个清亮的少年音：“白云哥哥，你的画稿借我看看呗？”——这分明是在学老六说话，连尾音的拖腔都模仿得丝毫不差。

陈白云又气又笑，把画稿往他面前一推：“学别人说话算什么本事？有本事把刚才那‘到账声’再录一遍，我设成手机提示音。”

“那可不行。”陈楚默拿起他的画稿看了看，指尖点了点那个金色的小疙瘩，“总听‘到账2亿’，小心真以为自己暴富了，到时候乱花钱。”他忽然压低声音，用自己原本的语调说，“不过等我把新写的小说投出去，说不定真能有稿费到账。”

“你还写小说？”陈白云更惊讶了，“我只知道你写歌词、唱歌，还会做饭、画画，连跳舞都是上次搬家时不小心露了手——你到底还有多少技能没说？”

陈楚默把画稿放回他面前，拿起桌上的铅笔，在空白处画了只简笔小猫：“以前总一个人待着，就找点事做。写小说能自己编故事，配音能变成不同的人说话，也算……给自己解闷吧。”

陈白云看着他画的小猫，忽然想起王大妈说的“压抑自己”。原来那些独处的时光里，哥哥不是真的“沉默”，只是把情绪藏进了歌词、故事和不同的声音里。

“那你以后写小说，我来画插画。”他拿起画笔，在小猫旁边添了朵向日葵，“你配音的时候，我给你做背景板。我们合作，肯定能赚好多‘2亿元’。”

陈楚默看着他眼里的光，忽然笑出声，这次没再用变声，就是他自己的声音，清清爽爽的：“好啊。”

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画纸上，金色的颜料被晒得渐渐干透，像颗小小的星星。虽然没有真的“到账2亿元”，但客厅里的笑声比任何电子提示音都让人觉得踏实——原来最好的“财富”，不是到账的数字，而是身边这个人，愿意把所有没说出口的技能和温柔，都慢慢展现在你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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