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的早餐

陈楚默端着餐盘走进卧室时，陈白云还赖在床上，把自己裹成个卷，只露出颗脑袋对着天花板发呆。

“起来吃饭了。”他把餐盘放在床头的小桌上，里面是煎得金黄的鸡蛋，还有半杯温牛奶——知道这小子不爱喝太烫的。

“公主要在2000平米的大床上吃饭。”陈白云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，拍了拍身边的空位，“你得喂我。”

陈楚默无奈地笑了，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，让他靠在自己怀里。床单被蹭得有点乱，阳光落在陈白云的发顶，给他镀了层浅金的边。

“这床连20平米都没有。”陈楚默拿起勺子，舀了点鸡蛋递到他嘴边，“凑活吃吧，公主殿下。”

陈白云故意张大口，像只等着喂食的小兽，咀嚼时眼睛弯成了月牙：“那你就是我的专属骑士，负责给我喂饭。”

“骑士还得负责洗碗。”陈楚默又递过去一口牛奶，看着他乖乖喝下，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晨光里很清晰。

餐盘里的食物慢慢变少，陈白云的脑袋越埋越低，最后干脆枕在哥哥的肩膀上，声音含混：“其实不用2000平米，这样就够了。”

陈楚默的手顿了顿，指尖蹭过他的唇角，擦掉沾着的面包屑：“知道就好。”

怀里的人没再说话，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，像只找到舒服窝的猫。窗外的风吹动纱帘，把早餐的香气和少年的呼吸声都裹了进来。陈楚默低头看着他发旋的地方，忽然觉得，所谓的“2000平米大床”，不过是这小子想撒娇的借口——他真正想要的，从来不是多大的地方，只是这样被抱着、被惦记着的安稳。

“吃完该画画了。”他轻轻拍了拍弟弟的后背，“你说今天要画晨光的。”

“再抱五分钟。”陈白云的声音闷闷的，带着点鼻音，“就五分钟。”

陈楚默没说话，只是调整了下姿势，让他靠得更舒服些。餐盘空了大半，阳光又往床里挪了挪，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原来幸福从来不用多大的空间，不过是有人愿意陪你赖床，愿意把早餐端到床边，愿意在你说“要2000平米大床”时，笑着说“张嘴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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