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七点,沈夜焰站在城西印刷厂门口。晨雾还没散,破旧的厂房像只蛰伏的巨兽,铁门上的锈迹在雾里泛着青黑。他手里攥着那本《镜中罪》,书皮被冷汗浸得发潮。
肖扬昨晚回了他消息:林墨的出租屋是空的,没有照片里的血迹,也没有那本书。“可能是恶作剧,”肖扬在电话里说,“但你别去,我陪你报警。”
可沈夜焰还是来了。他总觉得林墨的失踪和自己有关。那些被写进书里的细节,像一条条引线,如今正慢慢被点燃。
推开铁门时,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厂房里弥漫着油墨和霉味,阳光透过破碎的天窗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。角落里堆着废弃的印刷机,齿轮上还缠着干枯的纸浆。
“沈先生,你来了。”
一个声音从阴影里传来。沈夜焰猛地回头,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印刷机后面,脸藏在兜帽里。
“你是谁?林墨在哪?”沈夜焰握紧了手里的书。
男人往前走了两步,兜帽滑落,露出一张苍白的脸。他的眼睛很亮,却没有焦点,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。“我是他的朋友,”男人笑了笑,嘴角的弧度很诡异,“他让我把这个给你。”
他递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。沈夜焰接过时,指尖触到信封里硬邦邦的东西,像本书。
“林墨呢?”他又问了一遍。
男人指了指厂房深处:“他在里面等你。但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——你写《镜中罪》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,故事里的凶手,其实是你自己?”
沈夜焰的心脏像被攥住了。这个问题,林墨在最后一封邮件里也问过。他记得自己当时回复:“小说是虚构的。”可现在,这句话在喉咙里堵着,怎么也说不出来。
男人转身走向厂房深处:“答案在里面。”
沈夜焰犹豫了几秒,还是跟了上去。穿过堆积如山的废纸,他看到一扇生锈的铁门,门把手上缠着铁链。男人拉开铁链,推开门:“进去吧,林墨在等你。”
门后的房间很小,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。桌子上放着一盏台灯,灯光昏黄,照着桌上的东西——一本翻开的《镜中罪》,旁边是个录音笔。
没有林墨。
沈夜焰刚要回头,身后的门“哐当”一声关上了。他冲过去拉门,却发现门被锁死了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“你不是想知道凶手是谁吗?听听这个。”
录音笔突然响了,里面传出林墨的声音,带着哭腔:“沈夜焰,你为什么要写出来?那不是故事,是真的……三年前,在老城区的巷子里,我亲眼看到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,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,还有一阵模糊的对话,然后就没了声音。
沈夜焰的后背沁出冷汗。三年前,老城区的巷子……他猛地想起,自己写《镜中罪》的灵感,确实来自一次偶然的经历。那天他去采风,在老城区的巷子里看到一个穿蓝色格子衬衫的男人躺在地上,周围围了很多人。他没敢靠近,只远远看了一眼,后来把这个场景写进了书里。
难道那不是意外?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沈夜焰对着门大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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