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夜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。他死死盯着陈默,试图从那张苍白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——任何能证明这是场恶作剧的痕迹。可对方的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,只有提到“凶手是你”时,瞳孔里才会闪过一丝近乎狂热的光。
“你在胡说什么。”沈夜焰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“我写的每个字都是虚构的,心理医生是凶手的设定,是我翻了三个月犯罪心理学案例才定下来的。”
陈默忽然弯腰,从印刷机的阴影里拖出一个沉重的铁箱。箱子落地时发出哐当巨响,惊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。他用戴着黑手套的手打开箱锁,里面赫然是一叠泛黄的手稿,最上面那页的标题是《镜中罪》,署名却不是沈夜焰,而是“林墨”。
“这是什么?”沈夜焰的声音开始发颤。
“林墨的手稿,”陈默拿起最上面的几页,对着光晃了晃,“比你的书早两年写的。你觉得,为什么两本《镜中罪》里,凶手清理现场时都会用酒精擦拭指纹?为什么受害者口袋里都装着半块没吃完的薄荷糖?为什么案发地的窗台上,都摆着一盆快枯死的绿萝?”
沈夜焰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铁门上。这些细节,是他自认为最精妙的原创设计,是他在无数个深夜里反复推敲才敲定的“独家线索”。可现在,陈默却告诉他,这些全是林墨早就写过的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“我的书出版前做过查重,没有任何相似的作品。”
“因为林墨没敢发表,”陈默把手稿扔到沈夜焰脚下,“他写完第一章就停了,说怕被‘那个人’看到。直到你的书火了,他才意识到,你把他藏在心底的秘密,写成了别人的故事。”
手稿上的字迹潦草,有多处被红笔涂改的痕迹,甚至能看到墨水晕开的泪痕。沈夜焰捡起最上面的一页,手指抚过“薄荷糖”三个字——林墨在这里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哭脸,旁边写着:“哥对不起你,连你最喜欢的糖都记不住牌子。”
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,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他忽然想起林墨发来的邮件里,确实提过“妹妹喜欢吃薄荷糖”,当时他只当是无关紧要的细节,随手记在了灵感本上。
“你从哪里拿到这些的?”沈夜焰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林墨的出租屋,”陈默的眼神暗了暗,“就在他失踪前的桌子上。他好像知道自己会出事,特意把这些手稿锁进了铁箱。”
沈夜焰翻到手稿的最后一页,发现背面贴着一张照片。照片里,林墨和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站在游乐园门口,女孩举着棉花糖,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身上穿的正是那件刺眼的蓝色格子衬衫。
“她就是苏晴?”
“嗯,”陈默点头,“三年前死于‘意外’,警方定论是醉酒后失足摔倒。但林墨说,那天苏晴根本没喝酒,她是去见一个‘很重要的人’。”
“谁?”
陈默忽然笑了,那笑容像冰锥一样扎人:“你说呢?沈大作家。”
他转身走向厂房深处,那里有一台老旧的印刷机,滚筒上还沾着暗红色的油墨,在昏暗的光线下像干涸的血迹。“林墨最后一次见我时,说他终于想起来了。那天在巷子里,除了他和苏晴,还有第三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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