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满的手指刚碰到怀表,门铃又响了。陆沉提着保温桶站在门口,西装裤脚沾着泥点——显然刚从公司赶回来。
"王姨的蟹粉小笼要凉了。"他把保温桶放在桌上,"周哥也在?正好,我让司机送你们去老宅。"
老宅的葡萄架下摆着石桌石凳。王姨掀开竹蒸笼,白胖胖的小笼包腾起热气,蟹粉的鲜香混着桂花香,在风里散成一张网。林小满咬开第一个,汤汁烫得她直吸气,却舍不得松口。
"慢点儿。"陆沉递来温热的柠檬水,"王姨特意少放了醋,怕你奶奶嫌酸。"
林小满抬头看他。他的西装换成了休闲的浅蓝衬衫,袖口随意卷到小臂,腕间戴着块旧手表——是她奶奶去年送他的,说"修表要用心,就像修人"。
"小满。"陆沉突然说,"我妈的钢琴,下周要运回上海。"
林小满愣住。沈清欢的钢琴在瑞士,是陈建国当年从沈家老宅搬走的。
"陈建国的账户被冻结后,他的律师主动联系我。"陆沉转动着手表,"钢琴里有我妈留给我的东西。"
林小满想起仓库里那封未寄出的信,想起沈清欢日记里"要带小沉去看蓝白碗"的话。她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:"我陪你去。"
陆沉的手指顿了顿。他低头喝了口柠檬水,气泡在杯里噼啪作响:"好。"
瑞士的雪来得比上海早。林小满裹着陆沉的羊绒大衣站在机场出口,望着漫天飞雪,突然想起奶奶说的话:"有些路,要和能给你暖手的人一起走。"
钢琴运输车在雪地里缓缓行驶。陆沉坐在副驾驶,握着方向盘的手冻得发红。林小满把暖手宝塞进他掌心,他却转手握住她的手:"我不冷。"
老宅的门铃响了三声。开门的是个银发老人,看见陆沉时,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:"小沉?"
"让先生。"陆沉的声音发颤,"我是沈清欢的儿子。"
让先生颤巍巍地伸出手,抚过陆沉的脸颊:"像,真像她。当年她抱着你坐在这架钢琴前,说'这是小沉的第一架钢琴'。"他转身走向里屋,"跟我来。"
钢琴摆在客厅中央,琴盖上摆着个蓝白瓷碗——和林小满修复的那只一模一样,只是碗底多了朵金漆玫瑰。
"这是清欢的陪嫁。"让先生打开琴盖,里面塞着沓乐谱,"她总说,等你十八岁,要把这些曲子教给你。"
陆沉翻开最上面的乐谱,是肖邦的《夜曲》。谱子边缘夹着张照片,是沈清欢抱着婴儿陆沉站在钢琴前,背景是满墙的蓝白瓷碗。
"她还留了这个。"让先生从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,"打开。"
盒子里躺着枚戒指,戒圈内侧刻着"沈清欢"三个字。林小满凑近看,发现戒指是用碎瓷片重新打磨而成的,裂痕处填着米白色的釉料——和她修复的碗如出一辙。
"清欢说,这是她最珍贵的作品。"让先生的声音哽咽,"她说,等小沉遇到能和他一起修复生活的人,就把这个给他。"
陆沉的手在发抖。他取出戒指,转向林小满:"你愿意......"
"叮铃铃——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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