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蝴蝶胸针 (2-2)

林默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水。苏晴猛地回过神，发现自己正把剪刀往左臂上刺——那是从梳妆台上摸到的，刀刃上还沾着暗红色液体。

"你刚才......"林默的脸色惨白，"一直在重复'对不起'。"

"钢琴上有乐谱。"苏晴突然开口，声音还在发颤，"《月光奏鸣曲》第三乐章，她没弹完。"

林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乐谱上确实有未完成的音符，旁边用铅笔写着小字："明天就要演出了，一定要练好......"

"还有这个。"苏晴蹲下身，从钢琴凳下摸出一个烧焦的日记本。最后一页写着：

"他说能帮我得到首席位置，只要今晚去天台参加'净化仪式'......那些银色面具好吓人，但为了梦想......"

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，纸页边缘有烧灼的痕迹。

"净化仪式？"林默皱眉，"1992年那个邪教献祭？"

突然，房间里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，电压不稳似的。墙上的电子钟发出"嘀嘀"的怪响，原本停在3:17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——3:18，3:19，3:20......

"不好！"林默突然拽住苏晴的手往后退，"时间开始流动了！"

话音刚落，地板下传来"咚、咚、咚"的敲击声，像有人在用指甲抓挠。梳妆台上的断臂娃娃不知何时转了个方向，黑色纽扣眼睛正对着他们藏身的衣柜。

"五兔子死了，六兔子抬，七兔子挖坑，八兔子埋......"

《十只兔子》的童谣从门缝下钻进来，这次不再是模糊的童声，而是清晰的、带着哭腔的女声，一字一句地念着。

苏晴低头看向门缝——

银色的液体正缓缓渗进来，像水银一样流动，在地板上聚成小小的水洼。而水洼里倒映出的，不是她和林默的影子，而是十二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影，正围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......

（第二章 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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