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渊的名号在江湖中几乎是人尽皆知,因为他几乎每次出手都只有一斩,斩恶,斩邪,斩鬼,唯独不斩善,被称为『斩仙』.可就是这个名号,导致了杀身之祸
一次出任务,顾渊被数十位高手围攻,寡不敌众,被强行逼到了崖边,顾渊明知逃不掉,于是强行抓住其中两人的后背,跳下了悬崖。顾渊坠落悬崖时,满心都是苏瑶的画面,身体失重的瞬间,他甚至没来得及感受恐惧,只有无尽的悔恨如潮水般将他淹没。崖底是深不见底的黑暗,夹杂着乱石与腐叶,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凸起的岩石上,肋骨断裂的剧痛让他昏死过去。
待顾渊悠悠转醒,发现自己竟侥幸存活,可四周是陡峭如刀削的崖壁,无数次攀爬,无数次摔落,浑身的伤口从未真正愈合,新伤叠着旧伤。他本就因江湖纷争、守护苍生损耗颇多,却仗着那稀薄的长生体质,不知疲倦地尝试。
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年头,顾渊终于再次站在崖顶。风卷着他凌乱的长发,荒芜的面容上,那双眼睛依旧固执地闪烁着微光。他拖着几乎散架的身子,踉跄着往回走,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岁月的尖刺上,鲜血从溃烂的伤口渗出,在身后拖出一道狰狞的痕迹。
当他回到曾经的师门旧址,入目却是满目疮痍。曾经的亭台楼阁早已化作残垣断壁,荒草疯长,掩盖了往昔的痕迹。他在废墟中疯了般寻找苏瑶的气息,可除了腐土与残砖,什么都没有。后来从路过的流民口中听闻,当年苏瑶死后,江湖因那禁术之乱陷入更大的厮杀,各派势力相互倾轧,这片曾经的武林圣地也被战火吞噬,再无生机。
顾渊恍若被抽去了全身力气,瘫坐在废墟里。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与残垣一同被暮色吞噬。那些与苏瑶相处的过往,像一把把锋利的刀,在他脑海里反复切割。他想起教苏瑶练剑时,她眼神里的明亮与执着;想起月下她红着脸的告白,自己当时的怯懦与逃避;想起最后时刻,她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,血染衣襟时的那句“师父,我从未后悔”。
此后,顾渊开始在这世间流浪,他的长生体质成了诅咒。每到一处,便收集关于苏瑶的传说,哪怕只是只言片语,都视若珍宝。可无论走到哪里,苏瑶都只活在回忆里,活在他用悔恨与思念编织的囚笼中。
又一年寒冬,顾渊行至极北之地。漫天风雪里,他看到一间破旧的小木屋。推开门,里面竟供奉着苏瑶的牌位,牌位前的残烛明明灭灭,像是苏瑶在这世间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牵挂。顾渊呆立当场,泪水混着风雪落下来。
原来,苏瑶虽死,她的善良与坚韧却感染了不少人。有人听闻她的故事,为她立了这处小小的衣冠冢,让那些漂泊的灵魂,能在此寻到一丝慰藉。顾渊跪在牌位前,苍老的手抚过冰冷的木牌,喉咙里发出喑哑的呜咽:“阿瑶,我回来了,可你……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从那以后,顾渊便守在这小木屋旁,守着苏瑶的牌位,守着漫长岁月里唯一的光。他时常会对着牌位轻声诉说,说这些年的悔恨,说江湖的变迁,说自己每一次想她想到痛彻心扉的时刻。
春去秋来,小木屋的风雪依旧,顾渊的身子也愈发衰弱。长生体质并非永恒,在无尽的思念与自我折磨中,他的生机在一点点消逝。临终前,他望着苏瑶的牌位,嘴角泛起一丝笑意,恍惚间,他仿佛看到年少的苏瑶,提着剑,笑着向他跑来,喊着“师父,你看我又进步了”。
“苏念瑶,师父我,我,对不起你...”顾渊哽咽着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,静静的靠着苏念瑶的衣冠冢,缓缓闭上了眼睛,任由雪花将自己慢慢淹没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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