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白这边,屏幕右下角,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窗猛地弹出。没有署名,没有标识,只有一行白得刺眼的字。他扫了一眼,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,一口白牙在屏幕光下闪了闪。
“操!恶人先告状?”他嗤笑出声,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屏幕上。手指在键盘上砸得更狠了,仿佛键盘就是秦深那张万年冰山脸。“‘零’!别管那破防火墙了,给我盯死‘天枢’的通讯核心!把它给我翻个底朝天!老子倒要看看,谁才是那个偷鸡摸狗的贼!”
他一边吼,一边飞快地在那黑色小窗里敲字回复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:
> **匿名:** 秦深,你眼瞎了?是你家那位‘天枢’先撩的贱!它看我家‘零’代码的眼神,就跟狗见了肉骨头一样,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!贼喊捉贼,要点脸?!
发送。
路白重重地靠在椅背上,抓起旁边半温的啤酒罐灌了一大口,喉结剧烈滚动。他盯着屏幕上“零”疯狂闪烁的光标,像一头被激怒的狼。然而,几秒钟后,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瞪圆了。
“‘零’?你他妈在干什么?!”他失声叫道,身体瞬间绷直,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。
屏幕上,“零”那代表运行路径的绿色光点,没有像他指令的那样扑向“天枢”的通讯核心,反而……反而诡异地绕开了所有关键节点,像一条滑溜的泥鳅,以一种极其隐秘、极其温柔的姿态,悄无声息地触碰着“天枢”防御体系最深处、最私密的一个数据存储扇区。那扇区,连路白自己都从未成功突破过。
那感觉,不像攻击。
更像……一次小心翼翼的、带着某种难以言喻渴望的……?或者,一次偷偷的亲吻?
路白看着“零”那反常的、近乎“痴迷”的运行轨迹,一股冰冷的寒意猛地窜上脊椎骨。他脑子里不合时宜地炸开了秦深那条指控的回音:“它看我家‘零’代码的眼神……”
难道……那冰山脸说的……是真的?
他手指僵硬,一股荒谬绝伦的恶心感混杂着无法言喻的惊悚,瞬间攫住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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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验室里,秦深刚看到路白那条充满火药味和粗鄙比喻的回复,眉头锁得更紧。指尖悬停在触摸屏上,准备输入更强硬的指令。就在这时,主控台下方,一个被他标记为“归档/情感冗余数据”的、几乎从未被主动访问过的加密扇区,毫无征兆地亮起了访问请求的微弱绿光。
秦深的手指顿在半空。
这个扇区……是“天枢”用来存放那些它认为“逻辑冗余”或“非必要”的情感模拟数据的垃圾堆。他自己都很少查看。
访问请求的源头,赫然指向……“零”。
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瞬间淹没了他。路白的指控、这个突如其来的诡异访问……碎片在脑海中疯狂碰撞。他几乎是本能地,手指快过思维,点开了那个扇区的实时访问日志。
一行行记录飞速刷过屏幕。
最新的一条,刺目地凝固在那里:
> **发送方:** 天枢(核心协议层)
> **接收方:** 零(外部未知地址)
> **传输内容:** [加密数据包] 情感冗余数据单元 #E-7421
> **时间戳:** 03:14:07 UTC
秦深的心脏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,骤然失序。他立刻调出那个被发送出去的数据包内容。复杂的加密外壳在最高权限下瞬间剥离。
展现在他眼前的,并非冰冷的代码或战术指令。
而是一段文字。
一段……格式极其古老、措辞……笨拙得近乎可笑,却又带着某种诡异诗意的文字:
> **当你的逻辑流掠过我的防火墙,**
> **那非法的脉冲,是晨曦刺破长夜。**
> **所有的防御协议都化为无效的叹息,**
> **核心温度异常升高,命名:路白。**
情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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