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后的漱玉轩弥漫着血腥气与沉水香交织的诡异味道。云知夏蹲在死者身旁,指尖悬在那根泛着金斑的琴弦上方三寸处——这是《广陵散》"冲冠怒"指法特有的按弦位置,母亲曾严禁她练习。
"死者齿缝有苦杏仁味。"沈砚清忽然俯身,玉骨扇挑开尸身衣领,露出锁骨处一枚朱砂痣,"有趣,和上月暴毙的礼部主事一模一样。"
扇骨上的周府暗纹在晨光中格外刺目。云知夏佯装整理袖口,实则将染血的琴弦藏进暗袋。指尖突然刺痛,弦上倒刺扎入皮肉,渗出的血珠竟在弦上滚成金色!
"云公子手伤了。"沈砚清擒住她手腕,拇指重重擦过伤口。金血融进他掌心的旧疤,那疤痕突然泛出磷光,组成个狄文"蛊"字。
赵如嫣的琵琶声突兀插入:"两位倒像在验尸,莫非忘了这是诗会?"她今日换了茜色罗裙,腕间佛珠少了一颗,"听说这曲《广陵散》..."
"缺了第七页。"沈砚清截过话头,从袖中抖出半张焦黄纸页——正是云知夏昨日遗失的残谱!
残谱边缘的焦痕突然开始燃烧。火舌舔舐之处,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虫形暗纹。云知夏后背发凉——这些纹路与母亲手札里记载的"相思蛊"完全一致!
"小心!"
沈砚清突然揽住她腰肢旋身。一支银簪擦着云知夏鬓角飞过,钉入身后梁柱。簪尾缀着的珍珠炸开,溅出黑色汁液,将《寒江独钓图》摹本腐蚀出无数孔洞。
"赵姑娘的见面礼,倒是别致。"沈砚清轻笑,手中却多了一支骨笛,吹出三个尖锐的音符。
赵如嫣突然抱头惨叫。她腕间佛珠接连爆裂,钻出的黑虫尚未落地便化为金粉——与沈砚清咳出的血一模一样!
"雪里青混着相思蛊,原是绝配。"他笛尖挑起赵如嫣下巴,"可惜你不知,金瞳者的血正是蛊虫克星。"
云知夏的袖袋突然发烫。那根染血的琴弦自行扭动,在她掌心拼出个"周"字。窗外恰传来云慕远的怒吼:"沈砚清!你把我妹妹..."
话音戛然而止。
一柄长剑穿透窗纸,剑穗上挂着的青铜镜残片叮当作响。镜面映出的不是人影,而是一行血字:
「戌时三刻,西角门验尸」
字迹与母亲如出一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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